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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奇道:「你为甚么要杀他们?」
冯宿雪神色略带轻蔑,道:「文玄绪这人沉溺于断霞散太甚,一身武功搞得不三不四,原本留着已没甚么用。近日他更加索求无度,我不给他断霞散,眼见他便要对我发难。那几人跟着他办事,一举除掉,要干净得多。我另行遣人替代便是。」
殷迟问道:「断霞散?」冯宿雪道:「你来时见到山下的断霞池,是不是?你定以为那是毒水了,却不知道那池水经我门中独门秘法提炼之后,有多大的好处呢。」说着眼神向地道那端一瞟。
殷迟心道:「倘若不是毒水,为何那小莫又怕成那样?」问道:「你要我做一件甚么大案?」
冯宿雪道:「我也不管你除了与西旌赤青两派有仇以外,跟凤翔抑或成都有何关连。蜀帝王衍日内即将出京北巡,我要你前去刺杀。」殷迟惊道:「刺杀?你要我要我杀了王衍么!」脑中念头纷至沓来:「天留门与蜀帝为敌,对其动向了如指掌,是谁在指使?」
冯宿雪笑道:「小兄弟害怕了么?我也不要你真的刺死他,只要出个手,全身而退,回到我这儿来,那便算过了我这一关。我便传你画水剑全谱,只不过我不当你师父,到时你若感激我传剑之德,愿意喊我一声姐姐,也就是了。」
殷迟没听出她最后一句的暧昧之意,对此任务仍是惊疑不定,道:「倘若我失手被擒处死呢?」冯宿雪叹道:「那还有甚么可说的?你欠我天留门九条命,贪图画水剑谱,却又不肯入我门下,我让你以一件扬名天下的大案了结,还不够便宜么?只是你这般俊雅相貌,倘若挂在城门上示众,未免就可惜了点。」
殷迟瞪视冯宿雪片刻,天留门人所使出的、那些他从未想象过的画水剑招与浑成剑意,不断涌到眼前来,说道:「好,这我也答允了。」心道:「至于文玄绪那批手下,已有不少折在我和康大哥手里,杀尽他们倒不难。」忍不住又想:「刺杀却是大事,我若事前走漏风声,不知她要如何对我?」
冯宿雪下一句话立刻解答了他对此事与断霞池的疑惑。只听她道:「第二件事呢,倘若你泄漏此间内情半句,我也不要对你用凌迟之刑,却要你身受本门极刑。我要你立誓倘若做出对我天留门不利之事,便要身入断霞池,服十剂断霞散,毕命于池中。那时的滋味,可就称不上欲仙欲死了呢。」她笑着说完最后一句,嘴唇一撅,斜睨着殷迟,风情无限。
殷迟毫不犹豫,说道:「这件事自然依得你。我在你手下是捡来的性命,你既愿意饶我,我决不会不识相。」但他此时念头却是:「那断霞池究竟里头有甚么?断霞散又用甚么法子制炼?姨婆一定是知道的,她当年与那师妹翻脸,定与这断霞池有些关连,但姨婆却始终没跟娘说。文玄绪手下那批人武功家数各异,他却能让他们跟他办事,难道也是使了这断霞散?这物事若这么好,文玄绪要招揽江湖上的左道之士,自然容易得很!」
他想得入神,全然忘记了在地道彼端房中的慌张心情,更忘记了自己差一点便要为冯宿雪所诱、投身其中。突然间左腕微紧,已被冯宿雪抓住,他一惊之下,急拧手腕,要摔开她手,同时右手反过去要拔短剑。冯宿雪手腕顺势轻转,脱开了去,手指却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拂。
这一拂全无劲力,殷迟只觉得手背发痒而已,右手已反手抽出了半截短剑。冯宿雪趁机再度轻轻扭住了他手,把自己手腕贴在他手腕上。殷迟短剑隔在两人之间,冯宿雪身材甚高,殷迟身形又尚未完全长成,只比她高了一点点,胸前已感到她温软的身子凑了上来。
只听冯宿雪低声道:「第三件事,我要你两年之后,上天留门来陪我半年。」
殷迟心中一震,不敢反问此言之意。冯宿雪轻轻一笑,又道:「那时你就十六岁了,这事就象样了。现今你还太小,这样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方才在斗室中教自己心动的圆润手腕,此刻便与自己的手缠在一起,颈中被柔丝擦过,查觉她说话时的阵阵温热。殷迟一生之中从未与女子如此贴近,何况又是个风韵焕发的丽人。他自从在斗室与冯宿雪单独说话,始终觉得两人之间,依稀有甚么地方不对,然而,昨夜他摔在天留门大厅之上时,决难想象此时会听到她说出这样一个要求。
他全身像火烧似地一阵发烫,心跳声彷佛回响在地道中,他也不必问冯宿雪说这「陪」是甚么意思,勉强抬起下颚,要让自己看起来更高些,好像个大人,说道:「这有何难?我是求之不得。」说完这句为了逞强而出的调笑之语,又是惶恐,又是亢奋,脑子里一阵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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