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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遲中齊後,遲溪去洗了個澡。
想到遲中齊剛剛說過的關於星瑞的話,她心裡埋下了一顆疑惑的種子。
掏出手機,不覺就滑到了蔣聿成的號碼上。
她給他的備註是「j」,如果是不認識他們的人,是根本猜不到這這麼簡單的稱呼對面是港區赫赫有名的蔣聿成的。
不過,她沒打給他。
她等著他聯繫她。
如果他真的是有目的地收購那些公司,意圖壟斷人工智慧在製造領域的這些技術,說明星瑞和美高在這一領域的發展方向早晚會重合。
到時候,是敵是友還不知道呢。
正思索著,電話響了。
她一看,竟然是蔣聿成打給她的。
遲溪沒有過多猶豫,很快就滑通了:「蔣先生深夜來訪,有什麼事情嗎?」
「這麼公事公辦?我就不能以私人名義聯繫你嗎?」他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調侃意味,好似問候一位關係再好不過的老朋友。
至少,從他的態度上,遲溪看不出絲毫的虛實。
她卻更加警惕:「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這麼晚了,幹不了別的,我要睡覺了!」後面一句話聲音壓得很低,還做賊心虛地往門口看了看,生怕遲嘉嘉聽到。
好在門關得嚴嚴實實,遲嘉嘉也早就回自己房間了。
蔣聿成楞了一下,都氣笑了:「你這人怎麼回事兒?我找你就是干那檔事兒?」
她沒想到他真會脫口而出,把這種話掛在嘴裡,臉都有些漲紅。
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底氣還是不太足:「……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公事。」他收了笑,正色道。
他正經起來的時候就沒有沒有開玩笑的樣子了。
遲溪:「公事?什麼公事?」
他笑著賣了個關子:「見面聊。」
十分鐘後,換上了一件風衣的遲溪插著兜走到了樓下。
遠處的梧桐樹底下停著一輛勞斯萊斯幻影,蔣聿成側對著她斜倚在車門上,雙手抱肩。
聽到聲音,他朝這邊望來,漫不經心地抬起手錶看了看:「速度挺快。」
遲溪不難聽出他話里的諷刺,是在暗指她換件衣服要十幾分鐘。
她默默翻了個白眼,走過去:「去哪兒?」
他為她開車門,下巴微微一抬:「上去再說。」
她也懶得多說廢話,徑直跨了上去。
路上他們也沒說什麼,遲溪有些困了,不覺就睡了過去。
睡夢裡,她感受到車子震動了一下,停下了。
她睜開了眼睛,意外地發現這是老街,而這條街上只有一家麵店還亮著燈。
「還記得嗎,小時候你老拖著我來這邊吃麵。我說我不喜歡吃這種,可你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是最好的兄弟,你喜歡吃的我也一定要陪著你吃。」他笑著解開安全帶,繞到另一側替她開車門。
遲溪心情複雜地下了車,站在閃爍著昏暗橙光的燈箱前看了好久。
他的話喚醒了她心底塵封多年的記憶。
她那會兒好像是挺過分的,特別惡劣。她特別喜歡吃辣,他吃不了辣,她卻非要逼著他一起吃,往他碗裡一加就是一勺,說他不吃就是不夠義氣,要跟他絕交。
不能吃辣的蔣少爺被逼著吃了一個多月的辣椒,可還是沒能學會吃辣,嘴巴倒是時常腫著。
她有一次看見,盯著他的嘴巴看了好久,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使勁憋著。
他這麼好脾氣的人也受不了,涼涼地剜她,冷笑:「想笑你就笑吧!」
她連忙收起表情,一本正經地擺擺手,表示自己不笑了。
她那時有種她要是繼續笑,他才要跟她絕交的感覺。
他們在靠窗的地方坐下,因為店裡人不多,老闆很快就過來招呼他們了,問吃什麼。
蔣聿成很熟稔地報出名字,道了謝。
那一刻遲溪總有種他經常來的錯覺,目光忍不住就投注到他身上。
他把外套脫了,隨手扔在一旁,裡面是件黑色的薄毛衫。
他穿這個顏色顯得皮膚更白,而午夜的麵店里光線昏暗,高大的身影如被一團濃霧籠罩的雕像,泛著一種冰冷的光澤。
但他又太過漂亮,精緻的皮相略微沖淡了那種因過於立體的輪廓而帶來的冷硬感。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側頭朝她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