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部分(第2/4 页)
”
我:“不脱。脱什么脱。”
小醉:“他打你身上了!他都打你身上!”
我嘿嘿地干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让我更加快乐,恶意的快乐:“那就脱。”
我连扣子都懒得解。反正扣上的也没几个,我耸着肩把连里带外的衣服蛇褪皮一样从脑袋上褪了下来。现两排精赤排骨:“治吧治吧,大国手……怎么啦?”
小醉红着眼圈,拿袖子擦了擦眼泪,在屋里开始寻家什,先挑了个挑门帘的小棍,觉得不够劲。后操了个鸡毛掸子。
我:“干什么?干什么?”
小醉:“他把你打成这个样子,我赶他出去。”
于是我看了看我自己,惨不忍睹吗?我倒也不觉得,不外乎些擦伤撞伤碰伤摔伤外加险要了我命的南天门江岸那一枪,好像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样子。
我就哈哈地笑:“这日本人干的,四川犊子哪有这个本事?”
小醉:“……喔。”她便放下鸡毛掸子开始找药:“你不要这样子讲四川人。”
我:“嗯嗯,川娃子才打不痛我,还有川妹子给咱治伤。”
我这是哄小醉高兴,她立刻就高兴了,一滴水也就能给她带来久旱甘雨地高兴。她一心在自己的好心情上。我茫然地心猿意马。
小醉:“你这个挨打壳儿。”
我坐着,背向着小醉,由得她给我治伤,所谓地治也就是把身上抹上红的蓝的色儿——她又还能做什么?不会比兽医更多。
我看不到她的脸,但不妨碍她在我身后转着她的自家心思。
小醉:“两年前的今天我也在给你治伤。”
我愣忽了一会:“……有两年了吗?”
小醉:“嗯。两年。也是今天。——你觉得好短?”
我:“……我觉得好长。”
我掉进了一个糊涂不堪地梦,这个梦里死的和活的,过去和现在全搅在一起。我发着呆,小醉刚开始还老实,就是说她小心地不碰痛我的伤口,后来发了淘气心。便有意地用药水蹭我的伤口。我的毫无反应让她有些嗔怪。
小醉:“你不晓得痛的?”
我:“本来就不痛……两年?”
小醉立刻便伴了我一起唏嘘:“两年。”
我从我的腋下抓到了她的一只手,我看着那只手在我手上冲我弹着手指。做着各种花样,傻瓜、没种的,这样全中国都知道的手势在她的手指上层出不穷,换成雷宝儿来也许是他喜欢的游戏。
这是我所知道唯一在这片浑噩中还记住了时间的人,因为她一直在等她哥哥回来——现在成了等我。禅达是琥珀,我们是陷在琥珀里的虫子。
我放开了她的手,也不管她有些失望:“……两年前我们猪肉白菜炖粉条,今天我们炖猪头。好多了。”
小醉:“嗯,好多了。”
我:“真是太好了。”
隔着我嶙峋的肩胛骨,但并不妨碍她体察到我的心情:“……真是太好了。”
我看着那只手在我肩膀上摸索,我知道我就要崩溃,也许我所争的也就是来这里哭成一滩软泥……幸好,有个没数的或者说知机的在外边敲并没关上地门。
我便已经打醒了精神:“衣服是已经脱啦。你看着办吧。
那个不要脸地便进来,死啦死啦靠在门框上,倒没忘冲小醉点点头,然后便看着我:“你陪我去?”
我:“哪里?”
死啦死啦:“装傻。传令兵,一个耳刮子能扇到的距离。”他下了命令:“你陪我去。”
我:“你又中邪啦?”
死啦死啦:“……我说了,照顾他老婆孩子。说了还钱。”
我:“那是他在跟你磨牙!他老婆孩子要你照顾?他还是他老婆孩子照顾地!”
死啦死啦:“……那我又中邪了……穿上,年青人,要再脱快得很。”
那叫断人后路,他一句话便顶得瞪这个瞪那个的小醉满脸通红,立刻便把我的衣服递了过来。
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颠颠地跟着死啦死啦出门。人渣们在我身后起着哄,两串鞭炮倒一点没浪费地被他们用竹竿支在门口了。
克虏伯:“白改红罗!今天给烦啦办喜事罗!”
张立宪办丧事一样把鞭炮给点上了,噼里啪啦地炸。人渣们起着哄,阿译一点也不起哄地站在红纸屑中啪啪地拍着手。
阿译:“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