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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发上四逸的积雪有如乍开的惊梦,在这样雪意深寒的冬日仿如绕指的缠绵,
而又美丽到使人惆怅。它们和著风雪婉转飞扬,转瞬间消失了踪影。
此情此景竟让苑雪华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不该想起的人。
「剑舞,练得怎么样了?」
剑舞停下,有些害羞地答话:「回大少爷,奴婢蠢笨,练了这么久铁棒都
没打弯,更别说能打折了。奴婢恐怕是学不成剑法了。」
苑雪华没有看剑舞,他的注意力都在释然身上。那跪在地上的清瘦人儿,
单薄的衣衫早已湿透,被天上落下的雪和背上绽出的血。他的脸苍白如纸,嘴唇
早已咬破凝著血块,举著铁棒的手颤抖的厉害,却努力支撑著没有放下。
「剑舞你莫要灰心,我现下教你个运气的窍门,学会了要打折那铁棒其实
容易得很。」苑雪华伏在剑舞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口诀,便又朗声道,「你看好了,
我只演示一次。」
苑雪华说完拿过剑舞手中的铁棒,缓缓地向释然劈去。
「当!」的一声巨响,释然手中的铁棍折成两段,断口整齐如同神剑利器
切开的一般。释然却因完全没有防备,被苑雪华刚才的力道震伤内腹,禁不住一
口鲜血喷出昏倒在地上。
「大少爷,释然他昏过去了!」剑舞惊叫。
苑雪华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剑舞刚才那招你可看清了?」
「奴婢看清了。」
苑雪华点点头道:「你内功弱了些,出手要快,才能有刚才那样的威力。」
「大少爷,奴婢已经准备好午餐了,您和剑舞先歇歇,吃过饭再练吧。」
琴歌适时地招呼道。
苑雪华抬眼看屋内碗筷具已摆放停当,饭菜飘香,琴歌笑吟吟地向这边看,
心中气顿时消了不少,于是和颜悦色地答道:「确实有些饿了,剑舞,咱们去吃
饭吧,吃过了你再接著练。」
「大少爷,释然怎么办?」剑舞小声问了一句。
「别管他,他愿意在地上躺著就让他躺著。」苑雪华的话语里没有一丝温
度。
琴歌知道主子正在气头上,虽然可怜释然,便也是不敢劝。主仆三人进了
正屋,在桌旁落座,关起门来开始吃饭。
苑雪华当释然不会武功,虽然存心整他,出手仍很有分寸。所以释然的内
伤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一口血喷出,压抑的气息便已通畅。昏迷中真气游走
全身,内伤无大碍。只是他背上伤口绽裂,没有敷药天寒地冻的在雪中跪了一上
午,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始终撑不住。他觉得浑身发冷,额头滚烫,口唇干裂,意
识渐渐堕入黑暗。
苑雪华心中有事,吃饭的时候沉默不语。琴歌和剑舞心思乖巧,见主人不
说话,也便低头快速吃饭。
午餐在沉闷的气氛中结束,剑舞第一个站起来道:「大少爷,奴婢去看看
释然醒了没有。」
苑雪华点点头。
琴歌利索地收拾桌子,眼睛却望著苑雪华出神。
「你这样看著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奴婢觉得少爷不开心,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您烦恼?」琴歌比剑舞大一
岁,心思细腻,成熟稳重很多。
「你还小不懂的。」苑雪华叹了口气,屋门已经敞开,他看见释然依旧倒
在院子里,剑舞正在摸他的额角。
「大少爷,释然的头好烫啊,他背上还有伤。」剑舞猜不透主子的神情,
一时欲言又止。
苑雪华略一沉思,起身走到院中。来到释然身旁,照著他的软肋踢了两脚。
释然吃痛,幽幽转醒,挣扎著支起身子,恢复跪著的姿势。
苑雪华冷冷道:「你们姓应的原来都这般没用,连陪小丫头练剑的力气都
没有,还痴心妄想著夺什么「天下第一剑」的金匾,就这样也配?」
释然淡淡道:「应家没用的就释然一人。」
释然眼里的哀伤让苑雪华心中一动,好像阿颜,阿颜那时的眼神。定了定
神,苑雪华微微一笑:「你确实很没用,算了,让你陪剑舞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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