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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延,”贺腾轻车熟路的打招呼:“又吃这个呐?”
“是啊,”钱延抬起头来冲他们笑笑,哈出的白气在空气里袅袅飘散开来:“就好这一口,没法子。”
“还好意思说就好这一口,谁不知道是因为小气?”
听到贺腾在轻声嘀咕,沈应洵问:“怎么说?”
“他啊,”贺腾冲着那路边摊扬扬下巴:“一年到头吃这个,连碗素面都不怎么舍得吃,还不是因为这个最便宜。真抠门,又不是挣不到钱。”
沈应洵不着痕迹皱了皱眉。
“不过,”贺腾似乎犹豫了下,才说:“像钱延今天这种情况的处罚,批评教育或者象征性的罚个款也就成了。他在这里营业,每天也是要向商场交不少钱的,您……封掉他的生意,真有点重了。”
沈应洵有很多话反驳他。
例如冠冕堂皇的商场规矩,例如领导的决定怎么能轻易质疑,例如只是杀鸡儆猴自有深意。
最终他还是默认下来,什么也没说。
贺腾也没再为钱延说情。
对对方的维护,他自认已经仁至义尽。
吃饭回来贺腾自己去巡场,沈应洵远远望向电梯时,见那席位已经空了。
然后就见钱延背着包从里头走出来,走了几步又侧过头望了望。
一个人的时候他脸上没了惯有的嬉笑,反倒布满茫然无措和失落,显得整个人都有点陌生。
沈应洵停住了步子,莫名觉得此时的对方实在有点可怜。
人家请了三天的假,今天才回来。周末是商场人最多的时候,想必对方应该是满怀希望来营业的。
却因为认出了他举止不妥,被他轻易找借口断了财路,连身为主管对大小事早已见怪不怪的贺腾,提及此事口气里都充满不忍。
他是不是……做的有些过格了。
这么一个迟疑钱延已经走过来看到了他,主动问好:“哥……呃,沈总。”
沈应洵鬼使神差的就没走开,偏偏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没话找话:“回去了?”
钱延打了招呼本已准备走了,闻言立即停住。他并未露出什么期待的神色, 反倒因为这句再敷衍不过的问候浮起又惊又喜的表情,笑容灿烂的答:“是啊,反正没什么事,正好回家休息休息。”
沈应洵看着面前与方才的状态截然不同、也看不出一丝怨怼的钱延,不知为何觉得更不舒服了。
这个人,除了见钱眼开,油头滑面,还虚伪至极。
☆、第五章
晚上沈应洵去酒吧喝了点酒。
一个人的周末不做点什么打发漫漫长夜,实在有点难熬。
酒吧是这座城市有名的GAY吧,位于市中心的Monchéri。
虽然早知其名,但以前他很少来这里,现在既然已是单身,何妨来消遣消遣。
嘈杂的音乐声吵的他头皮发麻,不时还有人来与他碰杯,用或诱惑或挑逗的神色与动作。
他一一拒绝,大口喝完剩下的酒,结了账,步履不稳的走出门,觉得下腹处还有些发热。
刚刚那人抬腿在他那处反复磨蹭,他倒也不是没有反应,之所以懒得带去开房,无非觉得麻烦罢了。
他虽然喜欢的是男人,但也不至于饥渴到来者不拒的地步。
外头的冷风把混沌的大脑吹的清醒了些,也让身体冷却下来。他准备走去停车场的步子顿了顿,又自我意识般的转了方向。
市中心,泉长街,泉长公园。
已经两年了,不曾再来过的地方。
有过美好的回忆,也有过不愿回首的难堪。
明知不该强求,仍是拖了两年,终于还是到了这么一天。也许那时候他就该想到,感情的事,勉强不来。
白天打交道的那个人,让他记忆里关于这个地方的部分,变的清晰起来。
沈应洵一个人慢慢走着,走过曾经两个人共同走过的公园、湖边、地下通道、和长街。
晚风一阵阵刮在□□的脸和脖子上,他瑟缩了下,这才觉得有些冷了。
围巾落在了车里,沈应洵低头看了看手表,正是凌晨零点,正是泉长街夜市开始的时间。他耸了耸肩,大步走向夜市的方向。
走回停车场还有一小段路,冻着自己也划不来。索性先买条围巾临时戴着御寒,到了地方再扔了就是。
泉长街的夜市在这座城市颇为出名,白天街上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