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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瞅瞅西看看,我猜他们是好找借口开溜出来。
“你好。”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转过头,见是个高高个子金黄头发蓝眼睛高鼻梁的老外。愣了愣,一句英语脱口而出:“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他眼睛一亮,依然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没想到你会说英吉利语。”
我一笑:“没想到你会说汉语。”
他也笑起来:“你好,我叫郎世宁,我几天前就注意到这里了,请问我可以看一看你的那些画吗?”
我一怔,叫道:“你就是宫廷画师郎世宁,意大利传教士?”
他张大了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啊,先生,你既然知道我!”
我旁边的几个孩子看见他的样子早乐了,再一听他说话,大笑出声。
我忍住笑认真地点点头,走过去伸手道:“曾经是同行。我叫……陈。”
他热情的同我握了手,说道:“真是难以相信,原来你曾经也是宫廷画师。”
我笑了笑,让开一步,“请进,请随便看。”
他看到画的第一眼,就瞪大了眼睛:“噢,上帝!”
等他全部看完,惊喜地转过头来对我说道:“你是怎么想到要把阳光融入到景物中的?”
我忽然想起印象画派是十九世纪下半叶才在法国兴起的,便笑道:“一个意外。”把人家印象派提前了一百多年可不是个意外么。
他眨着蓝眼睛不停的摇头:“我的天,你太了不起了,你简直创造了一个绘画界的奇迹。”
几个孩子也不笑他了,都愣愣的看着我,一脸崇拜的表情。
老外在表达感情方面就是直接,我摆手道:“这是个奇迹,只是不是我创造的。是个外国人。”
郎世宁激动的握住我的手:“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噢——”他表情痛苦的叫了一声,松开了手。
我一看,几个孩子揪住他的手腕,横眉冷对。
“住手!他又不是故意的。”
他们看了看我,放开了郎世宁。
郎世宁呲牙咧嘴的揉着手腕,满眼不解的对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忙拦住又要上前的几个孩子,笑着道:“他们跟你开玩笑。”
“噢,上帝!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我只有笑而不语。
他又说道:“陈,你要开画展,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我想了想,道:“还真有点小难处。就是到时候还需要一个人负责讲解什么的,我怕自己一人忙不过来。可是别人又不懂。”
他扬眉一笑:“没问题,我到时候一定准时来。”
画展
腊月初,正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时节,我的个人画展便在即将临近春节的初现喜庆的气氛中开幕了。
开幕式基本省略,只提前一天贴出大幅海报,公布出画展流程。并发出了不少邀请帖。当然,我用的是化名。
会展的这天,晟佑、郎世宁都来给我帮忙,连几个孩子也来凑热闹。大厅里放置了好几个暖炉,楼上楼下都暖烘烘的,让人忘记了屋外是三九严寒的天气。
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大部分是接到邀请的人。虽然门票免费,可是平头百姓来的并不多,我才发现自己到底忽略了这个时代的身份等级问题,参观画展毕竟不同于逛茶馆酒楼。所幸这次会展我决定多开两天,这样就有更多的人愿意来看了。
京城里有不少书画家来参观我的画。就连嫂子的父亲蒋廷锡都来了。郎世宁和我带着他们一幅一幅地看。
我的画多以油画为主,也有一些水粉画和中国画。这些参观的人对于西方绘画同中国画的不同之处颇感兴趣。一些人很不赞同西洋画的写实,认为其完全没有中国画的写意更能表达出画中的意境。
“这西方绘画就如同咱们平时口中说出的大白话,毫无意蕴可言。而中国画才讲究的是‘山水应以形媚道’,这‘骨法运笔’当然是西洋画没有的。”
“毓东兄此言差矣。中国画以‘线’成画,而西洋画则是以‘面’成画。西洋画中的‘线’,最终会消融在物之象与光感的体面之中,把眼前自然之物作为与画者对立之因素看待,更能反应出个性特征来。”
“尔正兄以人物肖像见长,有此论也在情理之中。”
“毓东兄虽多画工笔山水,依在下看来,若在工笔画中加入西洋绘画之技巧或许能开辟出中国绘画之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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