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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看着生辰八字千挑万选出来的,所以,今天有很多心怀莫测的人,都对这个朱家新媳妇充满了好奇。
一身大红喜袍的朱锦堂在宾客之间左右逢源,玉树临风,眉目飞扬,接受着宾客们的道贺,原本深邃刻板的五官,看似平和了许多。
“堂哥,祝您新婚大喜,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啊。”朱家二少爷朱锦纶主动上前向朱锦堂敬了一杯,英俊白净的面容上,一脸温和喜悦的笑意。
朱锦纶是二房的长孙,年纪只比朱锦纶小了一岁。和朱锦堂平时给人一丝不苟地刻板不同,朱锦纶看起来要和善得多,但是做起事来的时候,却和朱锦堂一样的绝不手软,雷厉风行。
也许,这就是朱家子孙的过人之处,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看似与平常人无异的外表下,掩藏着对于家族势力和钱财的勃勃野心。
近半年来,朱锦纶一直在江南一带游走,表面上是在游山玩水,但实际上还是在为朱家的绸缎生意四处奔走。
朱锦堂和朱锦纶虽为亲堂兄弟,但从小就保持着不亲不近的距离,见面也是议论正事,鲜少闲话。这些年来,朱锦纶经营生意的实力开始慢慢显露头角,经常让朱家人刮目相看,让朱老爷子对他有了重用的念头。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家不容二主。朱锦堂乃是长房嫡长孙,未来注定是要继承家业的人,然而,因为子嗣的问题,常被朱老爷子责难。朱锦纶在子嗣上要比堂哥优越一些,虽然还没有嫡子,但却有三个庶子。如此一来,有些人心里难免就会开始有些计较,朱锦堂和朱锦纶,到底是谁更适合做朱家的掌舵人。所以如今,朱锦纶的身边也多了不少曲意奉承,巴结讨好的人,抱着提前押宝的心理。
朱锦堂是一个居安思危的人,正因为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才没有排斥沈家这门婚事。秦氏死后,他几乎连伤心一下的时间都没有,而如今新人即将入府,他心里也没有多少期待,只听祖母说起是知书达理的娴静女子,他便认同了。
长辈们的意思,他素来都是认同的,当年娶秦氏是如此。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是美是丑,是贤是笨,他都不会排斥的,最起码表面上不会。
今日是他的喜宴,听见弟弟说的那句“白头偕老”的祝词,朱锦堂淡淡一笑,举起酒杯,一仰头饮空了杯中的酒,又重新斟了一杯,道:“谢谢堂弟的美意,为兄为敬你一杯。”说罢,兄弟二人举杯共饮,落在外人眼里,便是一派兄友弟恭的景象。
喜轿还未进门,朱锦堂便已经一连饮下了十几杯清酒,只要是有人敬酒,他来者不拒,你一杯我一杯的,好不热闹。
朱锦堂原本并不是这样喜欢热闹的人,他的性格一直有些孤傲的,不愿与人共处。
大夫人黎氏远远地望着他,轻轻一叹,心中暗道:他是真的欢喜吗?
在吹吹打打的喜乐之中,沈家的花轿终于到了朱家门外,在众人的喧闹恭贺之中,沈月尘迷迷糊糊的完成了一切礼仪,再由喜婆和丫鬟们簇拥着,恭恭敬敬地送入新房,像尊佛像似的被摆上了黄花梨木雕大床。
一路走走停停,让沈月尘有点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的感觉,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更是让她心里感慨万千。
前世的她是个没谈过恋爱,也没结过婚的大龄剩女,对于男女之事,理论上可以说得头头是道,但实际上却是一窍不通。
新房的灯火通明,就算是隔着一层喜帕还是能够依稀看见身边那些珠翠环绕的妇人还有那个挺拔修长的身影。
沈月尘才一坐定,就听喜婆笑道:“新郎官,快挑起盖头,看看新娘子吧。”
朱锦堂站在床边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从喜婆手里接过了金秤杆。
沈月尘低垂着脸,双手不自觉地攥着光滑的裙子。正当她深感不安时,头上的盖头就被朱锦堂拿着秤杆挑了起来。
亮如白昼的灯火让沈月尘眼睛微眯,只感觉一群锦衣华服的妇人环绕在床前软榻,眼睛全都齐齐地盯着她瞧。其中,那个高大的男人,目光尤其锐利,就像是两道炙热的火焰似的,烤红了她的脸颊。
在看到沈月尘的一瞬间,朱锦堂的目光沉了沉,露出诧异的神情。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又恢复了常态。
不是说已经十五岁了吗?为何看起来还是这般青青涩涩的模样,分明只是个孩子而已。一个孩子?既然是为了子嗣着想,为何还要选上一个孩子?
沈月尘半垂着眼帘坐在床上,粉润的肌肤透着娇羞的红晕,小巧可爱的唇瓣上点了殷红的胭脂,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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