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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再有病态,一如柳君彦所说的病已治好,大大地松了口气。
“母亲受苦了,陛下他……竟将你关在这种地方!”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风华夫人此时十分淡然,幽幽叹息道:“梦华,你也别难过,一切皆是报应。能再见你一面,我死也瞑目了。”
色衰爱驰本是必然之事,她早知会有这么一天,也曾妄想过借着小女儿之势稳固地位,只是一切还未来得及,祸事登门,一夜之间她成了谋害先皇后的凶手,那些证据让她瞠目结舌。曾经她以为,有陛下的庇护万事皆可如意,原来,他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愿意护着她。连疼爱至今的大女儿都不曾出面,也罢……
阮梦华慌乱地道:“母亲千万别这么说,我不会让母亲离开我的!”
妾处苔生红粉楼(二)
当初她离开上京时,以为今生都不会回来,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邵家害死!
即使是奉了圣谕,阮梦华也不可能在天牢多做停留。
顺着原路缓缓走出天牢,阮梦华微眯着眼望天,只见天际昏暗,和着秋风阵阵格外凄凉。云澜上前关切地道:“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却说起不相干的事:“这些年我每回见到母亲,都觉得她没怎么变过,永远那么高贵美丽,可这一回……女人的年华最是易逝,年幼时我最爱看她打扮得光鲜照人,带着我穿行在宫中,一任那些宫妃们恨妒,不管她们背地里说得再难听,她总是不屑一顾。”
可如今呢?她看得出母亲眼中那抹强掩的悲哀和黯然,想必对陛下失望至极。纵使在天牢里有人暗中关照着,可是让一向自诩风华绝代,又万千宠爱与一身的风华夫人呆在污秽阴冷的天牢,本身便是一种折磨。
“云澜,”她低低地道,“你不是神通广大吗,不如将母亲救出来,我们一起走。”
云澜象笑了笑道:“不必担忧,风华夫人定会平安无事。”
阮梦华满眼希翼地看着他:“你有办法?”
“邵家如此行事自然有迹可寻,交给我去查好了。”
章平亲自护送她回新殿歇息,告知陛下未赐殿名,任她随心意起个。虽未正式受封,仁帝却先在新殿里为她摆下了公主的排场。才落成的新殿比原来的紫星殿大了许多,琉璃屋瓦在处处宫灯照射下竟也生辉,明亮的殿堂内殿内宫人无数,动辄跪倒一片,就差没高呼一声“公主千岁”。
阮梦华看着这一切心中冷笑,陛下就是陛下,他才是活得最随心所欲的人,母亲当年没有选择做节妇而是从了他,世人不敢对陛下非议,只是骂她不守妇道,难道该骂的只是母亲吗?
宫里嫔妃们个个消息灵通,之前众人已知阮梦华要回京的消息,这下她回来了,大家莫不在心里猜测风华夫人还会不会翻身,毕竟她为陛下育有一女。上京城里关注着风华夫人之事的大臣们也在等,等着看仁帝的举动,若是风华夫人轻易放出来,大家伙还得多辛苦一番。
只有邵府安静如常,早早地熄了灯火,全府上下谁也不敢随意走动。
云澜伴着一阵秋风残叶悄悄潜入邵府,无声无息地来到邵之思所住的院落,离京大半年,他想先见一见邵之思。
邵之思仍未入睡,半闭双目陪着有孕的妻子。今日阮如月一听小妹回来,吃惊地打破了茶盏,随后有些心神不宁。也不怨她,之前邵老太君将她关在这个院子里,只让她想清楚是要夫家还是娘家,至于风华夫人现下如何她还真不清楚。阮如月其实并未将风华夫人的安危放在心上,只因在她心里,仁帝最最宠爱母亲,故而母亲被关入了天牢又如何,用不了几日就能出来。
阮如月心事重重不能入睡,碍着夫君陪在身侧不得不闭上眼假寐。阮梦华的回来却让她意外,一想到她,阮如月便想起自己那个未能保下来的孩子,心里说不清是怨还是怒。一晃眼,她嫁入邵家一年,不管如何,夫君待她尚可,只要,只要小妹不出现。她总觉得夫君看着小妹的眼光里有太多让她看不懂的东西,是情意?是愧疚?她一遍遍地在心里揣摩着,总也想不明白。
正当她困乏将要入梦之际,却听到窗棂微微发出轻响,似是秋风吹打着落叶拂过,跟着察觉身侧有轻微响动,邵之思竟也未曾入睡,这会儿还起身了。
他要去哪里?阮如月的手在锦被下悄悄紧握,强忍着睁眼去看的冲动。
邵之思本就未睡,听到声响睁眼一看,却是云澜在外头向他招了招手,而后身形一晃不见了。他悄然起身,来到屋外,随着云澜的身形走到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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