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页)
年纪大了,胆子也跟着大了,一年之中那么长时间,她总得出几次远门散散心,再说了,杏洲别院里一直养着仁帝派去的羽林卫,有这些人跟着,去哪里都不怕。
她思量再三,明知不可信他,但忍不住饥饿,还是拿起筷子吃菜,边吃边为自己找借口,依这位大叔的功夫,不必在菜中下毒也杀得了她,没必要多此一举。
菜是好菜,确实有几样自己一向爱吃,味道也与平日御厨所做的不同,她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同,总之要好上不止一筹。
云澜听了那番话,慢慢品出味来,想她一个小女孩子独自呆在杏洲,身边没有人能约束她,想干什么便干什么,虽然恣意,总觉带着股凄凉味道,道:“看来风华夫人一直不知你在杏洲是怎么过的。”
许是饿得过了,她吃了一点便觉得不怎么饿了,与他说起话来:“此言差矣,母亲自然是知道的,但我年纪尚小,贪玩也是有的,何用管束?”
“话不是这么说……”
她歪歪头打断他的话:“你果然老了,啰哩啰嗦的,我一直未曾问过你的来历,不如今夜我们把酒畅谈,如何?”
他把酒壶一倾,半天才滴下一滴,笑道:“只怕要让你失望了,你还懂得喝酒?”
“莫要小瞧人。”
“我哪敢小瞧你,初见那晚你弄得我焦头烂额之事,至今记忆犹新呢。丫头,虽说当时是我大意,可你手中的物件也挺不凡,拿出来让我瞧瞧?”
她有些得意,摇头道:“不行,就是给你提个醒儿,以后别总一副风流舍我谁家的模样,不定哪天就吃了亏。”
他装作心惊,故意凑趣地道:“看来以后真要离你远点。”
那样倒好,她正求之不得,不知是否她多想,总觉他在不时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且能轻易看穿她的心事,这一点让她有些烦躁。
但他接着又道:“不可,若我走了,你又该如何是好?”
“什么我该如何是好?”
“你这么爱哭,又不知爱惜自己,一点小事就不吃饭,我如何能放心。”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仿佛关心她是天经地义的。
此人一向在人前如谦谦君子,人后却鬼祟得很,今日之事他定是躲在某处看了个够。阮梦华皱眉道:“云大夫,非礼勿视这句话你该记在心中。”
“啧,丫头,你若是对着那位大小姐也这般伶牙俐齿的便不会受这许多气。”
她自觉还没有沦落到要他来关心的地步,但总算一番好意,当下摆摆手道:“你不懂,我与阿姊向来不曾亲厚,她也不容易。”
阿姊那个人,总觉天下人负了她,说话从不容情。难得有她中意的人和事,不免紧张了些。
云澜又笑了:“这天下还有我不懂的事?”
如此张狂的话语,让阮梦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奈地道:“这是真的,我也不想这样,我长到六岁才知道自己在上京城还有个家,那里不叫杏洲别院,而叫阮府,嗯,现在是风华夫人府了。自那之后,我就开始盼着秋天快来,通常夏天没有过完,我就急着收拾东西,等母亲从上京派人来接我,每年我会在上京城住两个月,也只能是两个月。所以我说,你不懂。”
夜深露重,云澜没有出声,静静地听她说话。她却没有再说下去,自顾陷入深深地回忆。
还记得头一回从杏洲入京,她紧张了一路,船行几日她便晕眩了几日,脚踏上实地那一刻,她又欢喜起来,早知道家中有位如同小仙子一般的阿姊,想见阿姊的心倒比见母亲还要急切一些。
可阮如月不见她,阮家的奴仆把她挡在大小姐的门外,并不曾把她真正放在眼中。母亲虽然呵斥了那些奴仆,但也拿阮如月无法。
她在杏洲的日子虽然孤独,可未曾有人给过她脸色,逆过她的意,小小如她,性子也有些骄纵,当下大哭一场,不明白为何会是这样。
后来她明白了,因为阮如月姓阮,而她阮梦华,却该姓夜。
夜梦华。
她曾经在心里默念过这个名字,一时恨透这个尊贵的姓氏,一时又怨为何不能生来便叫夜梦华。一日日地长大,知道的事也越来越多,来返与杏洲上京两地之时,看着流水迢迢,发誓总有一日再也不要如那些冬来南飞的鸟儿一般,年年往返两地。
如今终于不必再回杏洲了,不必远离母亲与阿姊,仁帝也打算认下她,马上她便能改口叫她父皇,她却来不及欢喜,便得面对邵之思与阿姊的婚事。
若是阮梦华此时抬头,定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