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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建立起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封建王朝。而在秦朝的北境,则受到了来自匈奴方面的严重威胁,尤其是匈奴控制的河南地,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它像一个楔子一样插入中原,将秦朝的北部边境撕开了一个缺口,不仅与之相邻的云中、雁门、上郡等边郡处于匈奴铁骑的直接攻击之下,而且遥遥威胁着秦朝的都城咸阳。
对于这样严重的威胁,正处于事业顶峰的秦始皇是决不能容忍的,秦与匈奴之间的战争势不可免,而夺取河南地,必然是秦始皇用兵的首选目标。
公元前220年,即秦统一的第二年,秦始皇首次巡视边郡陇西、北地,亲自部署北部防御事宜。公元前215年,秦始皇第二次巡视北境,从上郡(治今陕西榆林东南)返回都城咸阳。而此时奉秦始皇命入海求仙的燕人卢生等人空手而返,或是因为害怕严酷秦法的处罚,或是已经揣摸到了秦始皇欲击匈奴的心理,所以卢生等人就编造了“亡秦者胡也”的谶言。这一谶言,更加坚定了秦始皇出击匈奴的决心。同年,秦始皇派遣将军蒙恬统率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蒙恬出身于军人世家,祖父蒙骜、父亲蒙武均为秦国著名的将领,为秦的统一事业立下了赫赫战功。而蒙恬本人也具有卓越的军事才干,因为破齐有功,官拜内史,是秦始皇最宠信的爱将之一。蒙恬自出军以后,一路进展顺利,于次年将匈奴人逐出黄河以北,收复了全部河南地,并于第三年筑三十四座县城(一说为四十四县),临河为塞,征发戍卒驻守,保证了河套地区的安宁。此后,蒙恬居于上郡,统率北境全部守军,威镇匈奴。
蒙恬攻取河南地,对匈奴的打击十分沉重。河南地长期受到黄河水的浸润灌溉,土地肥沃,水草丰美,气候温润,不仅是一个天然的良好牧场,而且也非常适合农业的发展。对于游牧民族而言,被迫放弃这样一块“风水宝地”,向北退却七百余里,远走漠北(泛指蒙古高原大沙漠以北地区)寒冷的水草瘠薄之地,对于匈奴人生计影响之大,不难想见;但是慑于秦军的强大声势,匈奴人只能是心不甘而力不足,不得不举族北徙,暂时躲避秦军的兵锋。“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指匈奴骑兵)不敢弯弓而报怨。”汉初政论家贾谊在《过秦论》中所说的这句话,正形象地反映出匈奴这种矛盾的心态与窘迫的境地。
但是,蒙恬夺取河南地的辉煌胜利并没有维持多久,随着一代雄主秦始皇的谢世,昏聩无能的胡亥篡夺了帝位,蒙恬被迫自杀。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北部边防顷刻间瓦解,戍边士卒四处逃散,匈奴趁机南下,兵不血刃,轻而易举地重新夺取了河南地。继秦而立的汉王朝,则成为匈奴人“南下而牧马,弯弓而报怨”的对象,为日后汉匈战争中围绕河南地的争夺埋下了伏笔。
二、北边防御体系的确立
从甘肃的嘉峪关起,雄伟壮观的万里长城犹如巨龙出世,穿过广漠的戈壁,跨越千里草原,依托着层峦起伏的崇山峻岭,傍邻着水流湍急的巨河大川,蜿蜒而东,直至渤海岸边的山海关,这就是全长六千多公里举世闻名的万里长城。
需要说明的是,我们今天所看到的万里长城,是秦时修建,经过历代补修重建,至明代全面整修的明长城,她与西起临洮(今甘肃岷县),东迄辽东的秦长城无论在走向上,还是在始迄点上都有所不同。随着悠悠岁月的侵蚀,当年曾经耗费了无数生命财产而修筑的秦长城已经无法一窥全貌,但她所遗留下的残垣断壁,仿佛是一部无声的历史,给后人留下了许多驰骋想象的空间。
在战国时期,匈奴在大漠南北崛起之后,就给中原各国带来严重的威胁,特别是与匈奴相邻的秦、赵、燕三国,如何巩固北部边防、抗击匈奴人的侵扰,更是摆在三国君臣面前急待解决的问题。而以匈奴为代表的游牧民族所特有的长距离突袭的作战方式,其来势如急风骤雨,退时如烟消云散,具有极大的灵活性与突然性,常常令对手猝不及防。匈奴铁骑所至之处,伐庄稼、夺牲畜、掠人民,给各国沿边百姓造成极大的痛苦,但防御匈奴的突袭却又极其困难。对于处于防御方面的中原各国而言,戍守边境士卒太少,则无法击退匈奴的进犯;集聚重兵驻扎边境,不仅粮秣转输、后勤补给十分困难,而且其时各国之间频繁爆发生死大战,客观形势也不允许各国这样布署兵力。何况在漫长的边防线上,任何一点都可能成为匈奴突袭的目标,使防御匈奴的侵扰变得更为困难。在这种形势下,依托险要的地势,构筑起永久性的防御工事,是有效地防御匈奴骑兵突袭的可行方式。因此,当时秦、赵、燕三国相继修建长城,以抵御来自北方以匈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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