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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傻瓜。”萨姆摇着头,闭上眼睛,想象着可能会有的情景。
“当麦卡利斯特开始制造舆论时你为什么还不离开?”
“因为我傻。事情发展缓慢,就像一场噩梦一小片一小片地成为现实。起初是麦卡利斯特靠他所有那些承诺得以当选。接着数月后道根被国内税务局捉住。我开始听到流言蜚语并在报上看到些微迹象。但我就是对出事的可能性拒不相信。没等我觉悟过来,联邦调查局已在跟踪我,我已经逃不出去了。”
亚当看看表,突然感到疲倦起来。他们谈了已有两个多小时之久,他需要新鲜空气和阳光。烟雾使他头痛,而且这房间此时也热了起来。他拧上笔帽,把拍纸簿放进公文包。“我还是走吧,”他对着隔板方向说,“我可能明天回来再接着谈。”
“我会在这儿的。”
“卢卡斯·曼准许我随时来探视。”
“这家伙还可以,是不是?”
“他不错。只是履行公务罢了。”
“像奈菲和纽金特以及所有那些其他的白人乡亲都是如此。”
“白人乡亲?”
“是的,这是专门用来称呼当局主管人员的。没人真正希望处死我,他们无非是在履行公务。这儿有个只有九指的小低能儿,他是负责搀和毒气并将其注入毒气罐的法定行刑人。等他们把我捆上时你问问他他在干什么,他会说他只是在履行公务。监狱里的牧师、医生和心理医生,以及押送我进去的警卫和抬我出去的医务助手,他们都是好乡亲,其实对我并无敌意,他们不过是在履行公务。”
“不至于到那一步的,萨姆。”
“这是你的许诺吗?”
“不是。但你要往好处想。”
“是啊,往好处想在这里可真流行。我和那些小伙子爱看动机分析片,以及旅游节目和居家购物。那些非洲裔更愿意看‘灵之旅’。”
“莉很担心你,萨姆。她要我告诉你她想着你,在为你祈祷。”
萨姆咬着下嘴唇,注视着地面。他慢慢点点头,一言不发。
“我在她那儿大概还要住一个来月。”
“她还在给那个家伙做老婆吗?”
“就算是吧。她希望来看你。”
“不行。”
“为什么不行?”
萨姆小心翼翼地从椅子里起身,敲敲身后的门。他回过头透过隔板注视着亚当。他们互相对望着,直到警卫开门把萨姆带走。
……
十五
“这个小伙子一小时前离开的,他得到了萨姆的委托,可我还没看到书面文件,”卢卡斯·曼对菲利普·奈菲解释着,后者正站在窗前观看一群沿公路拾垃圾的囚犯。奈菲头疼,后背也疼,这倒霉的一天刚过去一半,就已接到州长一大早打来的三个电话和首席检察官罗克斯伯勒的两个电话。这些电话当然都起因于萨姆。
“如此说来,他有了自己的律师了,”奈菲边说边轻轻用拳头压着后背下部的中央。
“是啊,我着实喜欢这小子。他离开时顺路进来看我,那样子看上去就像被一辆大卡车碾过。我想他和他的祖父将会有一段难捱的日子。”
“情况对祖父来说会越来越糟。”
“对我们大家都会越来越糟。”
“你知道州长问我什么?他想知道他是否可以得到我们那本关于如何执行死刑的手册。我告诉他不行,并说实际上他不能要这本手册。他说他是本州一州之长,他觉得应当有一本。我设法解释说那其实也谈不上是什么手册,只不过是一本有黑色封皮的活页册子,而且我们每回用毒气处死一个人之后都会大加修改。你们管它叫什么,他想知道。我说什么也不叫,真的,没有正式名称是因为幸亏它利用率不高,不过,经过进一步考虑,我个人用小黑书来称呼它。看他步步进逼,我也有点发火了,然后我们挂了电话。十五分钟后他的律师,那个戴夹鼻眼镜的驼背小傻老头——”
“拉雷莫尔。”
“拉雷莫尔给我打电话来说依据州法的某条某款,他,指州长,有权拥有一本手册。我让他等一等,搬出州法全书,让他等了十分钟,然后我们一起读法律条款。他果然和往常一样是连蒙带唬,把我当成傻瓜。在我的这本州法里并没有那样的说法。我没等他再说话就挂断了电话。十分钟后州长又打电话来,完全是甜言蜜语,告诉我别在意那本小黑书的事,说他十分关心萨姆的宪法权益及其他一切,所以只是希望我让他随时了解事情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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