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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车辕禁不起马匹倒地的重力就要断裂的当口,另一个块头极大的黑塔汉子则是大步冲上去,利落地一刀将系马的缰绳斩断,随即伸手一扳一顶,将马推到一边的时候,硬生生将要完全倒向地面的车厢扶正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他因用力过度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然而,马车在滑行了十几步之后,终究是在路中央停稳了下来。那手持套索被带出去老远的高挑少年这会儿已经站直了身子,丢下手里的绳子就大步走到了车前,皱着眉头瞧了瞧正要说话,就只听对面的黑塔大汉焦急地冲着车厢里头叫道:“老太太,夫人”
惊魂未定的陈澜完全没感觉到刚刚才撞着的头,正在艰难地伸手去扶江氏,待听得外头那有些熟悉的声音,她原本已经到了腔口的心一下子又落到了实地。眼见江氏伸手按着腰,面色有些不好看,她连忙应道:“外头的是阿虎么?”
“正是俺大虫”一个瓮声瓮气的回答之后,那声音就有些犹豫,“老太太和夫人眼下如何,可下得了车?这车是决计不能坐了”
闻听此言,陈澜连忙拉了拉江氏和自己身上的斗篷,也来不及去想后头一辆小车是否赶了过来,使劲拉起了最里头的一层卷帘,待到推开车门,那内外的光线差别使得她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正要挪动着发麻的腿脚跳下车,后头就又传来了两个几乎相同的叫嚷声。
“老太太,夫人”
是云姑姑和柳姑姑
陈澜长舒了一口气,待到眼前出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她连忙示意她们先扶下江氏,旋即才在她们的搀扶下踉踉跄跄下了车。才走了没几步站稳,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嘎吱一声,旋即就是重重地轰一声。她转头一看,就只见整个车厢已经倾斜着砸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后头的随从已经都赶了上来,只看着这一地狼籍,难免都有些发愣。陈澜看到有些灰头土脸的秦虎站在马车旁边不远拍了拍双手正要过来,突然四下里看了看,撇下她们这边就立马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不多时就从人群中揪出了一个人来。
“老太太,夫人,就是这位壮士抛了套马索,否则我刚刚就是再快的腿也难以赶得及。”
“阿虎,这一回多谢你了”
陈澜见那个被秦虎拖着的人满脸不自在,这一路过来还在死命挣脱,刚刚那生死一刻的惊魂未定不知不觉淡了很多,竟是莞尔一笑。待到两人近前来,她突然觉得秦虎旁边的那冷面少年有些眼熟,盯着多瞅了两眼就一下子认了出来。
这不是那一日和荆王同游的萧郎么?
“是……萧公子?”
高挑少年冷不防听到这一声,面色不禁一变,看了看面前的**,隐约觉得有印象,他先是皱了皱眉,旋即突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待到看见一旁那位中年贵妇在一位妈妈搀扶下也走了过来,他冷不丁甩开了秦虎,一正衣冠举手一揖。
“我还有要事,告辞了。”
“呃……多谢萧公子援手之恩。”
陈澜只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话,眼见那人压根连停都没停,倏忽间就消失在了围观的人群中,她不禁觉得有些茫然。这时候,旁边传来了江氏的声音:“怎么,是相识的人?”
这一层关系一时半会实在没法解释,陈澜点点头之后才打算先含糊过去,江氏就又叹了口气说:“这车厢就这么横在路当中终究不是办法,让他们收拾到一边,再去刚刚那一路上看看可有死伤,然后请大夫和报官吧……咱们找个地方先歇一歇,你刚刚那几下撞得不轻,我这腰也有些吃不消,得让人先瞧一瞧。”
江氏说得本在理,陈澜正要答应,突然看了一眼那一匹倒伏在地爬不起来的奔马和完全散了架子的车厢。想到刚刚那一路惊魂来得突然,她按了按胸口,眉头一拧便点了点头:“娘说的是,只那马和车厢残骸也不能随意处置了。咱们家的车房马厩都是素来由稳妥人打理,怎么会好端端的突然惊了?今天如果不是那位萧公子和秦虎正好在,也许……”
柳姑姑闻言立时屈膝福了一福:“夫人放心,虎爷已经在那儿看着了。”
陈澜闻言转头,见刚刚还追了那萧公子几步的秦虎正蹲在那匹倒地的健马边上,仿佛正在检视着什么,她这才突然觉得身上泛起了一种深深的寒意。尽管这不是第一遭遇险了,但相比在晋王府梅园那可笑的行刺,皇后千秋节出宫那一回的行刺东昌侯,此番的惊险同是在毫无预兆的时候突然发生,但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却是前两回不可比拟的。
路边围观的行人在官府的差役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