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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有什么事,硬是要逼他先开口。
马齐心一横,抱着伤的胳臂扑通跪在地上对明珠说:“明相,马齐是不得不说啊,太子、索额图和托合齐凯音布他们是作乱,是谋逆啊!”
鄂伦岱是急性子,他第一个撕了自己的伪装拍着桌子吼:“皇上刚刚召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我怎么说啊!”
马齐觉得自己就陷入一个深坑,他那日在朝阳门外突遇袭击,他让一个家仆去叫救兵,另一个家仆是拼了命替他挡刀,一群侍卫足足和蒙古人厮杀了半个时辰,叛乱的人都快杀光了该死的九门提督兼步军统领凯音布才带了援兵来救姗姗来迟。
要不是自家的家奴脑子好,先去找了镶黄旗都统,他大概要没得全尸了。
当时他伤的虽重可明明记得留下了一个活口,等他养了一个月伤回宫中复命时却听太子夸他英勇敢战杀得朝阳门外所有叛徒一个不留。再去了一次侍卫处才知道那天清晨他还没有接到人,皇城已经封宫了。
他回去以后翻来覆去回忆那日所有的事情,才觉得有蹊跷,而这蹊跷的关节他却说不出口。
这蹊跷的最关键便是:若太子已有防范,为何那日步军统领的救兵来得如此之慢?
阿灵阿哼了一声,斜眼看着跪着的马齐不屑说:“怎么说?照实说呗,马齐大人不是一片忠心吗?这时候忠心哪去了!”
“国公爷,马齐虽然卑微但知道这当中兹事体大,若有证据,马齐拼着脑袋不要也要在皇上面前揭发这群狂徒。可如今马齐除了怀疑二字,什么都没有……”
马齐嗫嚅半日说出了心底的真话:“皇上最信太子,根本不可能信我的猜测啊!”
污蔑储君谋反,若是查不出实据,他马齐全家老小都要下狱族诛,他实在没有这个胆子。
“阿玛。”揆叙看着马齐声泪俱下替他说了句话,“我看马齐大人也不容易,他到底良心未泯还知道来找您呢。”
马齐捶地说:“明相,马齐思来想去能够有本事治这群狂徒的只有您了,这才把实话和您交代,请您一定要为天下除去这群狂徒,我大清可不能让这群宵小坐稳江山。”
明珠盘着手里的佛珠端坐在,揆叙知道自己的阿玛正在沉思对策,于是向屋子里的人比了个稍安的神色。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明珠才缓缓开口:“马齐啊马齐,你要趟的可是一趟浑水。”
马齐哪里能不知道?索额图和明珠一争二十年,除了党争更重要的就是皇位,大阿哥和太子各占一边势同水火谁都知道,他过去明哲保身是因为觉得这是皇家的事他乃是外臣不应搅和在内。可如今之事一出,马齐却觉得自己不得不入局了,他有心他有义,君臣伦理、天道纲常在上,他一定要抉择。
“明相,浑水我也得淌!这一回要不是五公主大闹东华门,要不是我没死在朝阳门,要不是我的家奴去搬救兵的时候把信传遍了京城,真的被他们做成了,后果不堪设想!”
明珠的双唇微翕呢喃着:“难,太难了。”
阿灵阿用拳头砸了桌子说:“难也得做,皇上看不清咱们得逼他看清,他们做得再天衣无缝也得把缝扒出来!”
“是啊!”鄂伦岱双眼通红,气急败坏地说,“他们索家飞扬跋扈是一回事,可谋反叛乱是另一回事,皇上正当年他们就生了这样的邪念,若有万一,谁还能有好?咱们怕得全被索额图和太子杀光了吧!”
鄂伦岱唰得站起来吼道:“我现在就去乾清宫,把实情告诉皇上!”
“你回来。”明珠的声音不怒自威,他如今明明只是一个内大臣,鄂伦岱无论爵位官品都过于他,但在明珠面前鄂伦岱却老实的像个孩子。
“真的这么简单,马齐大人刚刚为什么不在御前说?嗯?”
明珠指指马齐,马齐悲愤地点头:“明相明鉴,太子是储君,是皇上信任至极的监国太子。索额图两回在出征前线押运粮草,立有大功,他和长泰又都是领侍卫内大臣,长泰还兼管銮仪卫,都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我等无凭无据贸然指摘,除了赔上身家性命,毫无用处!”
“还有呢?”明珠挑挑眉问。
马齐伏在地上哭道:“太子生母早亡,皇上亲自教导太子成人,多次以唐太宗与李承乾之例相比,让皇上承认太子谋反,等于是在让皇上承认自己无能啊!”
天下最难挑拨的是父子亲情,最难直谏的是皇帝昏聩,而他们要面对的就是难上加难的困境。
明珠捻着胡须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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