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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君恨恨地道:“这个狗头,满口胡言,下次我见了他,也给他两个大嘴巴。”
陈定生笑道:“香君,阮大胡子是该打,但是你却打不得他。”
“为什么,难道我就该给人欺负的。”
“那倒不是,他说你跟朝宗两心相许,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哩,你如果打他就没道理了。”
朝宗笑道:“吴兄说下去吧,别又岔远了。”
他见大家还是没搭腔,更是得意了道:“朝宗是才子,香君是佳人,正是一对佳偶,只是朝宗老弟客居金陵,手中不便,只能暗通款曲,无由真个销魂。”
香君骂道:“这个老混帐,在明伦堂上居然说出这种话,陈相公,难道不该打。”
陈定生道:“该打!但不该你打,这是学师王老先生的权利,你可不能代打。”
吴次尾笑道:“我就抓住他这个机会,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胡子,说他在文庙中言词轻浮,冒渎圣人,当时就给了他一巴掌。”
香君拍手道:“打得好,吴相公,你该多打两下的。”
吴次尾笑道:“慢慢来,你还怕没得打的,刚才那一下只是开始……他问我为什么打他,我就说他出言不逊,冒渎先师,对这一点,他倒是没话说,接着我又骂他是奸贼贪官,是孔门败类,不该前来,也不配涉足此神圣之地,这下子他可逮到机会了。”
朝宗道:“他又把我给抬了出来。”
“可不是,他说大家骂他是贪官,说他的钱是老百姓的血汗,可是我们复社的魁首却拿了他的钱去花天酒地,我们复社又比他好得了多少。”
香君红了脸,这次却无以回答,吴次尾道:“这一次却犯了众怒,有几个人上来掳拳就打,骂他胡说,他看见杨龙友也在,忙叫道杨龙友是中间经手人。”
贞娘关心地道:“老杨是怎么作证的?”
“龙友一过来就掏出那张银票,往他面前一摔。”
香君道:“该对他脸上摔过去的。”
陈定生笑一笑道:“杨龙友也光火了,骂他不是东西,利用他做圈套来害人,使他也见不了人,然后说原张银票还在这儿,一个子儿还没花呢!人家侯朝宗一听说是他的钱,当时就把银票给换了回来,不愿沾他半点关系。现在银票在这里,你可不能再说姓侯的收了你的银子了。”
侯朝宗有点讪然,但还是关切的问道:“阮大胡子怎么样,他不会就此认了吧?”
“他当然不肯认,还强辩说只要用过他的银子,就是沾上了他,现在还出来也来不及了,这下子把杨龙友也气疯了,当下一五一十,把阮大胡子托他代为转寰的事一一说了出来,他为了尽心,急着促成了朝宗与香君的好事,而自己未得朝宗同意之前,就把银子先垫付了,始终也没告诉朝宗银子是谁的,直到今天早上,外面开始了阮大鍼借钱给复社中人的消息,朝宗才知道,臭骂了他一顿,立刻把钱还了出来。”
事情总算跟事实符合,朝宗也觉得可以面对诸友了,才吁了口气道:“这家伙太阴险了,其实我既无功名,又无权势,只是避难来此的一名士子,跟他毫无利害冲突,他打击我干嘛?”
吴次尾道:“朝宗,你可别妄自菲薄,大家都有口同碑,推崇你为复社的青年领袖,有才气、有见地、明是非、有魄力,一般的太学生,都以你为楷模,阮大胡子不找你还去找谁?”
陈定生笑道:“而且大家已经决议,由你领着今年的太学生首祭。”
侯朝宗道:“那怎么行,这该是学师的职权。”
“今年由于致祭的人多,一次无法容纳,所以才分为两批,有职有品的一批,是学师首祭,以示学师的清高荣誉,我们这些无职无品的生员,就由你来领头了。”
“那不行,怎么也不该我,那该选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出来才是。”
吴次尾冷笑道:“我们这一个圈子里没有年高德邵的前辈,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先生大概是因为我们非议朝政,怕我们会多言贾祸,又像以前的东林学人一样受了牵连,故而远远地躲开我们。”
陈定生道:“应箕,你就是太偏激了,人各有志,非吾类者,不一定就是坏人。”
吴次尾愤慨地道:“我没有这样说,我是气他们太过于怯懦,明明在心里面也赞同我们的,却因为怕得罪当朝的权贵,不敢站出来跟我们在一起,说得好听是明哲保身,其实完全是乡愿,是孟子说的,德之贼。”
黄太冲道:“应箕,你这种论调我不同意,别人也许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