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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萧老爷背着手,脸色依旧铁青。看见徐灵芸,神情这才稍微缓了缓,又开口道:“外面的胡言乱语,芸儿不必放在心里。”
徐灵芸一愣,没想到刚刚在街上发生的事,萧老爷已经知道了,只怕这附近有不少耳目在,消息灵通,便点头道:“是,萧老爷,芸儿晓得的。”
华月喜拂了拂耳鬓的碎发,招手叫徐灵芸到跟前来。
徐灵芸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整理了衣领,这才慢吞吞走上前。华月喜眼尖,一下子就瞥见了颈侧的红痕,不由勃然大怒:“大嫂一个长辈,居然敢动手伤了你?”
徐灵芸吓了一跳,连忙劝道:“已经上了药,没什么大碍的。”
“什么叫没大碍,姑娘家的身子最是精贵,哪里能留下一丁点的伤痕?”华月喜心疼得不行,气得红了眼圈,眼珠子挂在眼帘上,好不可怜。
萧老爷皱着眉头,脸色也不甚好看:“你华家的大嫂,倒是越发过分了。”
说罢,他又冷哼道:“难怪好好一个书生,被她养成那副摸样!”
吩咐云岩待会送来一瓶上好的伤药,萧老爷临走前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道:“方才我提起的事,月喜你好好考虑再回答。”
等萧老爷一走,徐灵芸便慌慌张张扑倒在华月喜的怀里,皱着小脸道:“娘亲,我好担心你,寝食不安了好几天的。”
华月喜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叹息道:“真是瘦了,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她抬头瞥了春英一眼,后者连忙跪下了:“是奴婢的错,没照顾好姑娘。”
“娘亲,春英跟着我受苦呢,没见上回戳掉脚底的水泡,她都要哭出声来了。”徐灵芸挽着华月喜的手臂撒娇,还不忘打趣自己的丫鬟。
春英不依了,嘟嚷道:“奴婢哪里有哭,姑娘乱说!”
华月喜这才缓了脸色,把她揽在怀里,轻声道:“你啊,上回在敬和山做的不错。只是娘亲心里不好过,没能好好照顾你,还让你受了伤。如今脚伤都好了?还疼吗?”
“娘亲放心,一丁点都不疼了。”徐灵芸站起身,在华月喜面前转了一圈,还跺了跺脚。
“行了,你这泥猴子,哪里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快别转了,我都眼花了。”华月喜摆摆手,重新把徐灵芸揽在怀里。
夏草见状,收拾了一地的瓷片,拉着春英出了门,守在外头了。
徐灵芸这才小心翼翼地问:“娘亲,萧老爷很生气吗?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几天没见着你,难不成老爷要赶我们出去吗?”
“你胡思乱想什么,他不会赶我们出萧家的。”华月喜轻轻叹息,又道:“那天的事你就别问了,没得让糟心事污了双耳。”
徐灵芸抿了抿唇,知道华月喜不肯说,便又问:“既然萧老爷不是要赶走我们,那又让娘亲考虑什么?”
华月喜揽着她,眼神有些迷茫,又是一声叹息,轻轻道:“老爷他……想让我给萧家生个孩子。”
徐灵芸听了,惊得跳了起来:“什么,生孩子!”
“这么大声嚷嚷做什么,吓了我好大一跳。”华月喜拍着胸口,嗔怒地瞥了她一眼。
徐灵芸皱着一张脸,重新坐下,不解道:“萧老爷想要孩子,怎么还让娘亲考虑考虑?”
难不成这孩子得华月喜考虑清楚了,才会有的?
她对闺房之事似懂非懂的,但是也清楚,怀上孩子的事,并非华月喜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
“傻孩子,想到哪里去了?”华月喜点了点徐灵芸的鼻尖,苦笑道:“老爷是发现了,我房中的熏香都是用来避子的。”
徐灵芸听着,险些摔到软榻底下去,目瞪口呆道:“难道娘亲这么几年来没有孩子,是因为不想要?”
华月喜坦然地点头,环顾一周道:“在萧府立足,哪里能跟大太太对着干。就是怀上了,那孩子也不一定能平安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也不一定能平平安安长大,何必让孩子跟着我受苦?”
她转过头来,抚上徐灵芸柔软的发顶,笑道:“再说,我已经有了你这个贴心的小棉袄,世上最好的姑娘,没必要再生一个孩子分了你的宠。”
徐灵芸双眼一湿,险些落下泪来。华月喜说是分了她的宠,实际上自己在萧府的地位已经够尴尬了,要是有了一个萧老爷的弟弟或者妹妹,她就更像是一个外人那般。
华月喜顾忌着她的感受,才会用着避子的熏香,不想再有孩子。
她吸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