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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本宫前行!”那侍卫低头,紧抿唇角,默声不语。
待羲和公主带着她的人进了院门,那侍卫的脸色难看至极。
身为公主,不顾及身份,硬是往他身上撞,他能怎样?
死,他不怕,可要是因为他,连累家里的亲人跟着遭殃,他实有些做不到。
过会,他便向侯爷请罪,任其责罚!
哪怕被侯爷降罪处死,他也毫无怨言。
“陆臻,你给我出来!”书房里亮着烛火,羲和公主着容嬷嬷和木香等人在院中央候着,自己独自行至书房门外,她先是推了推门,结果门从里面关闭着,气恼之下,她冲着门里张嘴就喊出了信阳侯的名字。
书房中,一抹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影,手执墨笔,正专注地站在书案后画着什么。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他不由皱了皱眉。
此人就是信阳侯陆臻。
人至中年,可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白玉簪束发,一半垂直散落于脑后,英挺的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细长的风眸中蕴藏着复杂的情绪。
缓缓放下墨笔,他走出书案,削薄的唇轻抿着,棱角分明的五官浮现出抹冷然疏离。
收起眸中的情绪,只见其打开房门,淡淡道:“有事?”
注视着眼前这修长挺拔的月白色身影,羲和公主登时怔愣了住。
“有事说事,没事还请离开!”丢下话,信阳侯转身移步至窗前,负手而立,凝望着窗外的月色,似是想着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想。
回过神,羲和公主走进书房,看着那背对着她的身影,眸中划过抹不知名的情绪,问:“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信阳侯没有接她的话,也未转身看向她。
“你的心里只有她,永远只有她!”抬眸在书房中环顾了一圈,羲和公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墙上,桌上,都是那女人的画像,其一颦一笑,全在她眼前的一幅幅画像中,按住胸口,她 只觉这里一阵一阵的抽痛,“你们一个两个眼里,心里都只有她,那我呢?我在你们心里算作什么?”
“找我你就为了说这些,若是说完了,你可以走了!”信阳侯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扬起。
羲和公主眼眶泛红:“我是公主,我是公主啊,你怎能这样对我?云暮雪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你为何还画她的画像?为何满书房都是她的画像?”
“我知道你是公主,我也知道她已经不在了,发泄够了,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走了!”说着,信阳侯缓缓转身,眸色冷傲孤清,面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呵呵!”羲和公主不阴不阳地笑出声:“我是该说你痴情呢,还是该说你无情。云暮雪是别人的妻子,你却对她念念不忘,而那个一心一意爱着你,给你生下长子,带着对你的爱,带着对儿子的不舍,撒手人寰的妻子,却不见……”
信阳侯截断她的话,声音冷漠道:“够了,你不配在我面前提起她!”
“你口中的她是指哪个她啊?”见自己的话终于令信阳侯面上现出抹情绪,羲和公主勾起嘴角笑问:“是云暮雪,还是秦晴?”秦晴原本是信阳侯的嫡妻,却因为羲和公主嫁给信阳侯之故,不得不从嫡妻降为平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做过什么,记住,你我虽是夫妻,但百年后,伴我身边的女人只有她!”想起那个为他生下长子,唇角永远挂着温柔,善解人意的笑,好似从不知烦忧的女子,信阳侯眼里禁不住生出抹愧然,但转瞬,他的眸光便恢复冷傲孤清,“请你离开,我这还忙着。”随着音起,他走向书案后。
“我让你画,我让你画……”不料,羲和公主蓦地冲至书案前,抓起上面未做完的画就撕,且撕完手中的,又发了疯地去撕墙壁上挂着的女子画像,“天佑受了委屈,你做父亲的不知去劝慰,却呆在书房中画女人的画像,你配为人父吗?你配吗?”
“你要打我?你竟然要打我?“忽然,羲和公主停下手中的动作,直直地看向信阳侯扬起的大掌,一字字道:“你竟然为了几幅画要打我,你打啊!你打啊,我上前要你打,你打啊!” 绕过书案,她一步一步逼近信阳侯,抬起下巴,倨傲地对上信阳侯的视线:“我站在你面前了,你敢吗?敢动手吗?”
无力地放下手,信阳侯嘴角牵起一丝自嘲的笑:“你是公主,我怎么敢打你呢!”瞬息间,他唇角那抹自嘲的笑倏然一变,变得鄙夷而轻谩:“天佑受委屈?他为何会受委屈?不是有你这个了不得的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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