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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得多?
除了一个儿子!
她从未向他妥协!
是的,一直是这样。
政治主张,爱情信念,甚至国家大权——他生前,都拥有得那么不彻底。
也许,他从来不是一个成功的人。
生死,都那么寂寥。
芳菲,也并非是完全不了解他那种忧惧。
她自己也经历过的。
从神殿开始。
从怀宏儿的时候开始。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那种可怕的尴尬和羞辱——绝不敢站在罗迦面前,甚至,再也不敢奢望他还活着——活着的人,永远没法站在死去的人面前。
所以,那些年,她从不敢靠近罗迦的坟墓。
从不敢。
这是她的心魔。
那么,弘文帝呢?
生前,他可否被这些可怕的心魔所纠缠过?
芳菲不知道。
只知道他是一个孝顺的人,甚至是一个仁慈的人。
除了李奕那件事,他其实从不赶尽杀绝。
孝顺的儿子,慈爱的父亲。
也许,还带着迫不得已——那些年,政令尽由她出,他很多情况下,只是点头同意而已。
他这一生,过得更像一个普通的男人。
她静静地站着,心里,滋生出无比的愧疚,无比的心碎——对他的死,不是不难过的。
可是,再大的难过都比不上和罗迦的重逢——是的,彼时弘文帝尸骨未寒,自己已经和罗迦忘情恩爱。
甚至一度连儿子都忘记了。
爱的心魔3
甚至一度连儿子都忘记了。
甚至在祭祀重地。
甚至在帷幕漫卷。
甚至在刚刚止息了陆泰的兵刀威逼之后……
她看见他!
只因为她看见他!
相思欲狂。
忘乎所以。
那是一个女人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束缚,身子上的,心灵上的,匆匆数年,人,其实都是欲望的奴隶。
她受不了,不想再一辈子被这样拘谨,所以,忘乎所以。
是的,这是对死者极大的不尊重。
甚至是极其可怕的亵渎。
何况,他还是她儿子的爹——无论怎样孽缘,无论怎样的悲剧,至少,他是孩子的父亲。除了短时间的怨恨,她并非不曾安慰——如果没有宏儿,真不敢想象,那些日子,自己怎么熬得过去。
是的,他给了她最大的安慰。
一个错误的夜晚之后,结出来的,却是想不到的优异的果实。
她全心全意,喜欢那个错误而来的孩子。
只是!
每一个人心底都深藏着一个自私的魔鬼,都希望自己从此能过得幸福快乐。她一度以为,弘文帝死了,一切的障碍就不复存在,自己和罗迦,总有相逢的一日。
却不料,这相逢来得如此短暂。
罗迦不见了!
这是一种比愧疚更大的恐惧。
她只能凝视着弘文帝的画像——太像罗迦了!
真的太像了。
像得她都不敢多看几眼。
以前,怎么没察觉,他和罗迦是如此的神似?
像得那么多年,他都支撑着她,给予最强大的保护。
如今,这保护的屏藩,已经被撤离了。
冥冥之中,难道这是一种无形的惩罚?
许久,她才蹲下去,慢慢地,将杯子取出来,倒了一杯尚温热的参茶。
“弘,我记得你一直不喜欢喝参茶,一直觉得参茶太甜,太腻了,你反而喜欢喝南朝那些清茶……可是,我很喜欢喝,也想带一点给你喝……”
爱的心魔4
她一边说话,一边将茶水泼在地上。
但是,没有泼完,剩下一点点,她自己喝了。
与君共饮一杯茶。
旧时往日,历历在目。第一次强迫他喝参茶,还是他生病的时候,那时,李玉屏刚死,他身受大祭司的蛊惑,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靠吸食一种迷幻剂维持着生命。芳菲发现了,强迫对他进行治疗。
但是,他不喝,从不喝参茶。
那是他的习惯。
她威逼利诱,他也不肯,再怎么都不肯。
绝望之下,甚至以为她是来催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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