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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愿意陪我一起学的吧?”薛沁惊呼起来,一脸懊恼,希冀的望着秦蔓芸。这个提议倒是正中秦蔓芸的下怀,就算薛沁没有这个请求,她也会自己提出来的。
见秦蔓芸欣然应下,薛沁便开心的挽起她的手准备一起进屋。秦蔓芸这才想起屋内被冷落的青年,本以为薛沁必会惊讶万分,谁知薛沁不惊反喜,含笑开口道:“桑切斯特先生,您今天来的这么早。”并随即为秦蔓芸和这位桑切斯特先生互相引见了下。原来这位一大早就意外出现在小楼里的异国男子正是今后负责教导她们的钢琴教师,且薛沁在之前阮怜珠的舞会上曾由哥哥带着互相见过,交谈了几句,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舞会?原来是你!”秦蔓芸有些惊讶,怪不得一直隐隐觉得眼熟,他不就是那晚隔着舞池遥遥向她举杯示意的外国人吗?那一晚她去阳台的片刻里到底都发生了多少事啊,她错过了孔繁嗣情挑阮怜珠激怒薛司令的好戏,还错过了与这位多才多艺的桑切斯特先生的接触机会。怎么想都是个遗憾啊。
桑切斯特先生颔首已对,一如那晚的好风度,转而对二人开口道:“我们年龄相近,叫我威廉就好,”完全有别于过去所见西洋人的盛气凌人,这个异国青年一直表现得温和而有礼,一口汉语流利至极,“薛和我是很谈得来的朋友,知道我钢琴弹得不错,才把你们交给我。我记得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说得很好,我会努力做到的。”虽然听一个彻头彻尾的洋人说着中国谚语总有些微妙的违和感,但威廉的认真态度还是感染了在场众人。
既然互相熟悉过了,也便可以开始今日的课程了。秦蔓芸和薛沁都是有基本的乐理知识的,因此威廉提问考察过后便让她们直接坐到了两架钢琴前开始一一教导。学过钢琴的都知道,最开始的课程总是枯燥而乏味的,好在教的人够耐心,学的人也有兴趣。时间便在叮叮咚咚的按琴键声中悄悄流逝,还是北枝进来提醒已快到午餐时分,三人才停下,竟也有些意犹未尽。约定好接下来每星期的一三五六上午都来上课,威廉还有事先离开了。
秦蔓芸随后走出琴房才发现,原来薛沁上楼时带来的几个健壮女佣并没有走,一直守在门口。薛沁随后出来,见秦蔓芸也注意到了,面上略有些尴尬的神色,低声解释道:“爹说,跟着好保护我们。”一直默默走在后侧的琉花忽然开口:“分明是五姨太在薛司令那儿上的眼药,见不得我们小姐好。桑切斯特先生是薛将军找来的,薛司令还能信不过薛将军吗?本来是问心无愧的事,非叫这么些人跟着,明摆着膈应人。”琉花还要说些什么,被薛沁低声喝住了:“长辈的事也是我们做小辈的能胡乱猜测的吗?爹也是为我着想。”秦蔓芸见此情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出了几分。琉花是从小跟着薛沁长大的,脾气也跟她家小姐差不多,不到逼急了吐不出一个不字。今天能当着秦蔓芸的面说出这么一长串,虽说有薛沁和秦蔓芸交好的原因在内,更多恐怕也是五姨太自嫁进来后做出来的种种动作确实影响到薛沁处境了吧。薛沁心思通透,自然也看得出来,只是她谨小慎微惯了,看今天的情形就知道她还是选择了忍耐。
看着薛沁平静垂眸的侧脸,秦蔓芸本来因为今天听到了一首美妙的钢琴曲、今后可以学习弹钢琴而分外开心的心情慢慢暗淡了下去。很多时候,真正让人伤心丧气的,不是那些激烈的言语,而是这些看似无伤大雅的小事,一桩桩一件件,日复一日,如鲠在喉。
“唉,好端端的女子一旦嫁了人,竟就从珍珠变成了死鱼眼珠子了,这话真是说的一点不错。”秦蔓芸越想越觉心头不快,忍不住替薛沁抱怨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薛沁应道。二人不由同时想起了薛家五姨太阮怜珠未嫁之前的种种逸事,即使因为女子在外大出风头免不了沾染了几分桃色,总还是透着自强自爱的;那日舞会上阮怜珠艳绝一时、另其余女子都沦为陪衬的出场也还历历在目,谁知那竟像是她最后的光芒了。
因为说到了嫁人的话题,二人又不免联想到了自己身上,于是不可避免的牵带出了孔繁嗣和薛鸿霖。想象里一时欢欣,一时又是忧愁,更一时恼怒不已。意犹未尽的从疾驰的幻想世界里抽身而出时,二人都有些脸红耳热起来。彼此对望一眼,嘴角微扬的笑都像藏着一个隐秘而甜美的小世界,二人很快忘记刚才对于五姨太的气愤,勾着手欢快的穿过花园中盛放的合欢花树向灵爽斋走去。
快要七月了,一年中最炎热也最生机勃勃的时节就要来临,万物都在拼尽全力抽枝长叶,开花结果。一切都只是开始,一切都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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