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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紧紧攥着手里的纸包:“被打发回乡下的方士老家在何处?现如今他身在何方?”
“他老家在光州,”李子墟无奈道,“不过他已经死了,回乡的路上遇到了劫匪。”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萧武宥又微微皱了皱眉,嘴角不由得扬了扬,他这样的表情通常表示他寻到了某些蛛丝马迹。
“也就是前一阵的事,”李子墟在脑海里搜寻记录的模样有些好笑,但不能否认他是认真在想,“对了!那时候你还没回来呢,就在茅溉逃狱之前不久。”
“茅溉逃狱之前不久?”萧武宥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老家是在光州……”
很快萧武宥的脸上就浮现出笃定的笑意,他成竹在胸的模样让人很难不去相信任何一个案子都会很快水落石出。
裴南歌不是傻子,光州与高邮的方向相同,再把茅溉逃狱的那件事联系起来仔细一想,但凡稍微明白个中因由,都可以循着蛛丝马迹找出茅溉逃狱的真正原因。
只是裴南歌有些动摇,她不能确定,不把沈铭斐的事情告诉萧武宥他们,会不会成为破案的阻碍,如果沈铭斐真的与茅溉等人的势力同声同气,他又会不会阻止案件的进展……
她心里很乱,但还是可以听到一个清晰的声音在告诉她要相信那段出生入死的情谊,也相信她心里的决定。
“看来是时候再去会一会茅溉了,这一次,我们问些跟这位余方士有关的问题,相信他逃狱的原因也会很快就清楚了。”萧武宥笑着说完这些就迈开步子往外走。
李子墟配合着点点头,跟着萧武宥一前一后就走出了屋子。
裴南歌扶着陈旧的门框,还是有些犹豫应不应该继续跟着他们二人前去,尽管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第165章 探牢房再查茅溉(1)
第165章 探牢房再查茅溉(1)
最终裴南歌还是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了关押茅溉的监房。
从阳光明媚的屋外进到监房里,那扇木门就像是崇山和峻岭,将明亮统统挡到了房子外面。
犯人茅溉依旧披散着头发,蜷缩在监房的一角,地上散落的茅草看上去都要比他更加干净整洁。
“你们又来了?”茅溉的声音低沉得就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一般,“怎么?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不死心,还想逼着我供出谁是共犯?”
“那倒不是,”萧武宥从容迈着步子往前,“而今你不用说,我们也已经推断出谁是共犯。”
茅溉猛地抬起了头,他那肮脏黝黑的脸庞之上,只有一双眼睛闪动着非同寻常的光芒,那种光芒叫做诧异。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又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茅溉很快又低下了头,那精光乍闪的双眼就像是昙花一现,他背过身去,蜷缩成一团的身体看上去既可怜又可恨。
忽然,茅溉又抬起了头,他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却带着淡淡的嘲讽:“如果你们真的已经知道了真相,我茅溉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
“你真的只是打算去高邮找马玉氏?”萧武宥的声音太过平淡,无端令人胆寒,“其实那个时候,马玉氏的生死,对你来说根本就不是那么重要,她的死活,你只需要动一动嘴皮吩咐一声,自然有人替你解决,而你真正要去的……”
“哈哈哈哈哈……”茅溉在角落里迸发出并不欢畅的笑声,在整间小小的监房里不断回响,听来格外刺耳。
“这就是你们大理寺追查至今的成果?”茅溉的语气陡然上扬,还带着某种莫名其妙的骄傲,“晚了这么些天,你们终于还是绕回来了……”
“放肆!你现在的身份是囚徒,胆敢顶撞朝廷命官!”李子墟的语气显然带着掩藏已久的愤怒,事实上自从茅溉事发以来,他就打心底里对这个惹出不少是非又狂妄无礼的犯人没有多少好感。
“去找马玉氏只不过是你计划中可有可无的一个旁支,你真正要做的,或者说你真正要灭口的,其实是被宫里遣出来的那位姓余的方士!”萧武宥面容沉静地望向监房的角落,他的眼里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慑。
“哈哈哈哈……”茅溉又仰天长笑几声,这一回他不再拐弯抹角感叹大理寺查案的效率,反而在笑声停止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如果你们是想要从我这里查出点什么,那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们,”茅溉那黑亮的眼眸直视萧武宥,四周静得只能听到他二人的声音,“姓余的已经死了,别的我什么也不能说,说出来,我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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