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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想不出个好法子。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应该也知道这盒子里的东西。”沈铭斐扶着墙柱子站定。
“你是说……”裴南歌瞬间明白,和李子墟异口同声道,“崔珉!”
“不错,”萧武宥颔首,“崔珉是唯一可以自由进出这间屋子的人,同时也是与邹余祉最亲密的人,而这秋石散的效用又与他同邹余祉的私事有些关系,他没理由不知道。”
提到这个话题,裴南歌还是稍微有些不自然:“可是他对此也只字未提。”
李子墟“嗯”了一声接着道:“眼下看来,他能对这丹药动手脚的机会远远比邹缇俞多,如此看来,他们二人皆有嫌疑。”
窗外雨势时断时续,斜风入户吹来几缕凉气。萧武宥在屋子里徐徐踱步,他抚过案几上凌乱的书册轻声道:“我们不如先想想凶徒为什么杀邹余祉。”
李子墟很快悟出他话里的意思,走上前道:“邹余祉是邹家长子,邹家老主母年事已高,不出意外,邹家的家业就要由邹余祉来承袭。”
沈铭斐亦会意:“若是这个时候突然出了意外,他无法承袭家业,那自然就落到邹缇俞身上,名正言顺。”
裴南歌想了想道:“邹余祉先前就有强人所难的习惯,难保他对崔珉不是用强。我看崔珉那人心性极傲,如果他并非心甘情愿伴在他左右,不保证他不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你又凭感觉?” 萧武宥挑眉看她,“你才见他几面,就知道他心性极傲?”
裴南歌挠头,讨好地冲他浅笑。
沈铭斐重重咳了几声,打破他二人间的乐趣:“崔珉心性如何我是不知道,但有一点我觉得很是奇怪。”
“什么?”裴南歌被他的话引起兴趣,好奇又期待地看他。
李子墟却是明白他的意思,接话道:“如果邹余祉是中毒而死,为什么凶徒会伪装成用玉壶撞敲他后脑?而且还不辞辛劳对袭击他的器物上下大力气误导我们?”
裴南歌连连点头:“照我们先前的推断,他故意大声打碎青瓷双耳罐,一是为了延后死亡时辰伪造不在场的证据,二是为了掩饰真正的凶器。但现在我们却发现,死者并非被玉器所伤而死,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多此一举?”
“看来此人想得很周到,”萧武宥眉梢舒展开来又重新皱起,“为了掩饰邹余祉的死因,犯人不惜布下如此曲折的陷阱等我们往里跳。但他没想到,沈兄是这样一个追根刨底的人。”
沈铭斐对他的褒扬却未见得感激:“根据当时邹余祉的死相,加之犯人布下的这个混淆青玉和青瓷的局,加之邹余祉的死相与颅内出血较为相似,若不是检验时我恰好发现邹余祉口中的残物,怕也就错断了死因。”
“我在想……”沉思中的裴南歌轻声开口,“如果邹缇俞真想杀死长兄来承袭家业,他在布这个局中局的时候,必然会想尽办法不被人们发现他的嫌疑,一丝一毫也不可以!”
萧武宥恍然看向她,眉眼间是恍然的欣喜:“但是他却选了一件最可能让人怀疑到自己的双鹊青玉壶,这世间只有他与邹余祉一人一件。”
李子墟恍然惊叹:“所以他另有所谋!”
“子墟,明天你就去好好查查崔珉此人,”萧武宥淡然点头又看向沈铭斐,“还得麻烦沈兄四下打听崔珉与邹缇俞的关系,任何风言风语都不能放过,我相信对沈兄而言必然不难。”
裴南歌好笑地望向沈铭斐,她不得不承认,萧武宥看人真真是极准的,只有沈铭斐,才能锲而不舍地在茶余饭后家长里短的谈资中,把最重要的线索收入囊中。
“是、是,沈某领命,眼下时辰不早,诸君还是早些歇着罢,”沈铭斐大大地撑圆一个懒腰,几步就走到门口,却在门边停下脚步,扬眉回望裴南歌道,“做个好梦,小南歌。”
“我会的!”等到沈铭斐走出很远,裴南歌才在原地轻声自语道。
她笑呵呵地看了眼神色难测的萧武宥,挑着眉梢道:“五哥,那我回去做梦了,总不好辜负人沈铭斐的好心祝福……”
说罢,她拽着交褶的裙摆愉悦地奔向自己的厢房,脑海里是萧武宥方才那张隐忍着怒意的面庞,这一定是他最好看的神情。是的,她一定要做一个好梦。
☆、第047章 秉烛夜谈与问讯
第047章 秉烛夜谈与问讯
绵凉的细雨从夜色如琼飘洒至拂晓乍破,浸润不见骄阳的乌青苍穹。
雨还未停,天色已亮。一夜无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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