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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现了美好的理想。
在这欢乐时刻,
我却收起银色的翅膀!
我愿双手捧起酒杯,
而不是握在操纵杆上……
喉头麦克风忘了关,克拉凯的声音传到了中队其余几个飞行员耳朵中。他们扯开嗓子,猥亵地唱起《一个赖利球》。仿佛在巴坦加斯上空,他们只不过是郊外野餐后打了一场地球游戏。
民都洛塔台大概是听见他们唱歌了,立刻发来了命令:“民都洛叫西班牙人———,留下两架在巴坦加斯,其余直飞克拉克基地,受第77特混编队节制。现在还不是唱歌的时候。完了。”
克 拉凯向西北方向飞去,一路东南风,省了不少油。空速表没有被偷换,他算了一下,该到马尼拉了。机翼下出现了一个个云洞,他看到了婉蜒如带的巴石河,巴罗克 顶的清真寺和歌特式的天主教堂,一五九O年修的西班牙古城堡。在内湖的北岸有一些菲语叫做“邦卡”的小船。马尼拉北方有一座奎松新城。一阵强风吹开乱云, 露出奎松城里东一摊西一摊的建筑基础。奎松市是一九四O年动工兴建的,日本人任其风吹雨蚀,一点儿也没有扩建。三年来,日本宣传机构一个劲儿鼓吹“大东亚 共荣圈,”其实,什么好事也没干。他们留给菲律宾人的是发霉的橡子面,一个日本人死了一百个菲律宾人抵命的人质制度、宪兵队、狼犬和惨无人道的酷刑。他们 给美丽的菲律宾群岛留下了一百万具被虐杀的尸首。昔日西班牙的古堡监狱里关满了犯人,马尼拉街头到处是绞架。关于这些,克拉凯在莱特岛和民都洛岛就多次听 说了。
克拉克基地在马尼拉东北,433中队在克拉克基地上空打了一场恶仗。
原来,规定哈尔西的舰载机封锁克拉克基地的七个机场。后来,仁牙因湾的美军炮击舰队遭到日本自杀飞机的极大威胁,海军飞机奉命去保护舰队。海军和陆军的交接调度没弄好,克拉克上空的“大蓝毯”撤走了四十多分钟。
日本战斗机一直掩藏在伪装网下面,伪装网和跑道周围又高又密的草混在一起,美机未能发现。现在,一批日军“紫电”机、“飞燕”机冲上了云霄,抢占了高度。433中队刚到,敌机就从高空的云层中猛扑下来。双方互相咬着,爆发了一场混战。
趁这个时机,六七架自杀飞机偷偷起飞了。它们仗着地形较熟,沿着丘陵和河川,向西北方的仁牙因湾飞去。克拉凯压到了低空,才找到了它们。自杀机的特点是式样陈旧,操纵不佳,行动三二两两,队形稀稀拉拉,甚至根本不编队。神风队员们认为
自己是专门撞军舰的,所以拒绝任何空战,他们一遇攻击就四处逃窜,因此从来不在作战高度飞行。克拉凯立即甩掉了“紫电”机的跟踪,扑向自杀机。他知道自杀机是对美军的最大威胁。
克拉凯只打落了一架自杀机,其余的都溜掉了。他命令钱德勒中尉带领中队其余飞机在克拉克上空继续巡逻,自己和李德向仁牙因飞去。他认为放掉了自杀飞机是433中队的耻辱。
两架P—38编队向北猛追,高度一千五百英尺。他们很快飞过了圣约翰(菲律宾有几十个圣约翰),找到了阿格诺河。接着,克拉凯认出了大片野草丛生的滨海沼泽和白花花的海滩盐田。盐田中到处是弹坑,都是炮击舰队留下的。一个小镇的废墟在机翼下一掠而过。他看到蔚蓝色的大海。
啊!仁牙因湾。
吕 宋岛最大的海湾——仁牙因湾,从西边的散提阿果岛到东边的圣斐迪南多角,宽二十二海里,如一弯残月,缺口朝着东北方的中国南海。三年前,本间雅晴中将就是 从这里登陆直下马尼拉的。现在,海湾里又密密麻麻布满了美国战舰。巨大的战列舰、巡洋舰和较小的驱逐舰抖动着,炮口喷出针状的火舌。LCI火箭艇几乎被烟 焰包围,一枚枚火箭很快地爬升到天空,再缓缓跌下去。小蝌蚪样的蛙人在海湾的浅水里用彩色浮标标出航线。并且爆破水中障碍物:日军设置的Z字钢桩和木桩、 混凝土角锥和铁刺网…。一团团水花沿着凹形的海岸连成了一条线。岸上的日军异乎寻常地静默着,一枪不发,一炮不还。
只有自杀飞机向一百余艘炮击舰艇挑战。
吕 宋岛北方的几个机场因天气条件,美机无法压制从尼古斯机场、拉瓦格机场、阿帕里机场、巴累尔机场上起飞的日军自杀机,把美军第77特混舰队撞得狼狈不堪。 “新墨西哥”号战列舰挨撞以后,舰桥淹没在浓烟中(后来才知道丘吉尔派驻麦克阿瑟司令部的拉姆斯登中将、一名少将和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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