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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是否还该继续。一切矛盾交织着漫进他的鼻腔,随着每一下呼吸变得更加显著。
不得呼吸,因此不得不痛苦。
前段时日看到严竞安静的睡颜,孟斯故还觉得是偷来了一段与ke相处的时光。此刻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严竞,他破天荒地不愿多看,悄声背过了身去。
很快,他被严竞拦腰按了回来。
“明明醒了,转过去干嘛。”严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嗓音慵懒,动作却专制霸道,没有让孟斯故再背回去的意思。
孟斯故说:“靠着这边,肩膀会很疼。”
孟斯故撒了谎。他并不是多么忍受不了疼痛的人,后面几次吃止痛类的药物也仅是担心夜里自己吃痛没忍住发出声音会把严竞吵醒。
然而话说出口,孟斯故不禁对自己产生疑惑——为什么要拿疼痛当借口?这个说法无非是潜意识里相信严竞会心软,进而妥协。
可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默认了严竞其实也会在意他的感受。
果然,严竞没再强制要求不许换方向,只说:“等会儿我找罗姨拿瓶正常的止疼。”
孟斯故“嗯”了一声,没拒绝。隔了几秒,他不顾严竞会不会觉得矫情,固执地一如往常客气道:“谢谢。”
用完早餐,严竞先去冲了个澡。
换孟斯故进去的时候,严竞喊住他。
“嗯?”孟斯故拿着衣服的手指收紧,指关节都轻微泛白。
严竞说:“你的肩伤……”
“没关系,这个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孟斯故立即接过话。
严竞目光如审视在他脸上扫荡,“我是想说你洗完了直接出来,别缠上旧纱布,给你上药换新的。”
孟斯故眨了两下眼,“哦,好。”而后继续推开卫生间的门进去。
孟斯故能感觉自己的心跳还是很乱,他觉得严竞喊住自己含有别的意思,但是这份“意思”太暧昧,太屈于生理,理性上看,着实不适用于他们现今的关系。
待孟斯故洗完澡出来,严竞已经把药和纱布准备好了。
“坐过来。”严竞坐在床边,语气寻常得如同喊孟斯故来吃饭。
孟斯故走过去坐下,摸了摸鼻子,也自然道:“那个药大概抹一下就行。我以前看过一个说法,越精细养着越不容易好彻底。”
严竞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谬论。”
“真的。”孟斯故补充,“不是指完全不处理,是不用废太多工夫在我这伤上面。”
严竞轻哼了一声,“不重视不怕更严重?得废更多工夫。”
道理是这样没错,孟斯故却有另外的想法,轻声说:“我更怕习惯了被好好对待,伤口就舍不得好了。”
这种不具备科学依据的幼稚话语不该由孟斯故这样的学霸说出,但他就是说了,且听上去深信不疑。
严竞贴修复贴的手滞了滞,指尖在旁边一道伤痕上多停留了会儿,说:“我以为你是不想我给你上药。”
等孟斯故转过身,他们正对着面,怀揣着各自的心事沉默着对视了几秒。想到适才孟斯故要进卫生间前的漠然神情,严竞懒得多拐弯抹角,直说:“你进去洗澡之前,看起来也像是怕我要帮你洗。”
孟斯故被话噎住,垂下眼,假意观察严竞包扎的手法。谎话半真半假听着才更真实,他再次撒谎:“的确是想自己洗,主要也不想老麻烦你。”
“我不觉得麻烦,你怎么替我觉得了。”
严竞话里话外都明确传递了一个信息:他没感觉烦。
换言之,他愿意。
这份愿意倘若早半年出现,甚至只早一个半月,孟斯故都会感到无比欣喜。
可惜,晚了。
现在严竞的好意于他而言只剩下危险,夹杂着欲望,怎么都不纯粹。
孟斯故仰起脸,挤出他自认为无所谓的笑容对严竞说:“可能是因为住你隔壁的时候总看到你不耐烦,习惯性这么想了。而且我是真觉得很多事儿我自己也能行。”
严竞系好纱布,停下手头动作,嗓音发沉:“那时候又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严竞没说,他站起身把剩下的纱布和药拿到桌上放着,盯着手里的修护贴补充了一句:“以后都不会了。”
孟斯故的胸腔因这句话明显酸胀了一下。
以后。等下周回到联邦,他和严竞哪还有以后。
说到底,如果不是不得已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