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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警告,我和杨阳都有些畏惧,取消考试资格便意味着成绩按零分处理,如果每学期不及格科目的学分加在一起,超过这学期所选科目总学分一半的话,我们就会得到“试读”的处罚,累计两次“试读”将被开除学籍。
我又坐回到教室的椅子上,两眼呆呆地凝望着老师一翕一合的嘴唇,不知道他在语无伦次地说些什么;一些同学像甲壳虫一样频繁地抬头低头,手在本上快速地飞舞着,也许是在抄笔记或作业,更可能是在给前排某个背影看着不错的女生写情书。在这种环境里,我往往呆不到五分钟就会产生睡觉的欲望,好在我经常坐在身体肥硕的张超凡后面,只需头一低,便可趴在课桌上酣然入睡。
杨阳随身带着WALKMAN,他在感觉无聊的时候就会带上耳机听歌,听着听着,便也睡着了,坐着睡,趴着睡,还有时候会躺在旁边同学的腿上睡。旁边同学前面的同学放了一个臭屁,以为只要装得坦然,就没有人会知道屁是从他身体中释放出来的。可是春江水暖鸭先知,杨阳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当场指出就是前面那个同学放的屁,“我先是感觉一股气流迎面而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恶臭,而且我用鼻子寻找到臭气的发源地,就是你丫屁股那部位!”杨阳得意地抓住那个同学的衣领说。
那个同学因为玩儿现了,只好解释说最近肚子不舒服。
杨阳说:“闻了你丫的屁我一个月都舒服不了!”
杨阳把这个同学害得挺惨,以后不管是谁放了屁,大家都会归咎在他身上,无论他如何面红耳赤地争辩说:“是孙子放的!是孙子放的!”
白天更多的时间被消耗在课堂上,我不忍心看着青春就这样付流水,于是到图书馆借了一些书,有梁实秋、胡适、周作人的散文,还有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它们能够帮我顺利度过课堂上的50分钟。有时,我会不由自主地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和残酷的考试制度,也时常会有认真听课和独立完成作业的愿望,但每当我面对站在讲台上不知所云的老师的时候,我那点残存的上进心便消失得遥无踪影。我竭力把老师讲的每句话听进去,可它们就像无法捕捉的气息或是一团烟雾,让我无能为力。我偶尔也会翻开书本自己写作业,然而抄作业的快感远胜于冥思苦想终不得解的苦闷,我渐渐丧失掉独立完成作业的能力,甚至如果在我写作业的时候,没有一份已经写好的作业摆在面前的话,就会感觉无助。
每晚熄灯后,我和杨阳便会拿着吉他去楼顶唱歌,我们从Beyond唱到郑钧,从老狠唱到鲍博。迪伦。每首歌曲结束的时候,对面女生楼总会传来一阵掌声或是欢笑声。有时,某个女生会打开窗户点歌让我们唱,我们就给她胡乱唱上一小段,引来她的掌声。有一次,某宿舍的一个女生过生日,她们在窗前摆了一个大蛋糕,上面插满蜡烛,烛光摇曳,我和杨阳给那个女生唱了生日快乐歌,这个宿舍的女生手拿蜡烛随着我们的歌曲翩翩起舞。曲终舞毕,她们吹灭蜡烛,邀我们去吃蛋糕。我们说,男生进不去女生楼。那个过生日的女生便端着两块蛋糕热情地冲我们喊道:“同学,明天在哪个教室上课,我给送过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在并不轻松中轻意过去,伴随我升入大学的那些美好愿望也随之破灭。头发日渐变长,我无心整理,任它们乱草一样在我的脑袋上肆意生长。
11。医大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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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阳上高中的时候有一群弹吉他的同学,他们现在已经考入不同学校,杨阳经常去找他们唱歌、喝酒,有时还拉我同去。
一次,我们去了医大,那里有杨阳一个叫钟风的同学,我总听杨阳叫他:“中风!中风!”我仔细观察发现,这个人的嘴还真是有点儿歪,我认为他上医大的目的就是要学习如何把歪嘴纠正过来。
钟风带着我们在医大蹓跶了一圈,问我:“感觉如何?”
我说:“你们学校比我们学校干净,就是老有一股来苏水味。”
钟风说:“习惯就好了,好多学医的教授离不开这儿味,行房事前都要捧着福尔马林瓶子闻半天,否则勃起不了。”
杨阳说:“那你将来是不是也要闻呀!”
“我不闻,我直接喝。”钟风说,“我们学校的女生怎么样?”
“不错,但就是个个面带强烈的解剖欲,我总怕哪个女生在背后突然给我一刀,然后把我拖进实验室,向我的肌肉里注射兴奋剂类药物,观察我和小白鼠对这类药剂不同程度的反应,最后趁我欢蹦乱跳之际把我活活开膛。”我心有余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