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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看着她,半晌措不开眼,盛苡有些怂,他跟皇帝爷俩儿长了一双眼睛,这么瞧着她,还真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爷丢神儿了。”
大贝勒捉了她的腕子,拉她隔着炕桌坐下,捧握住她的手,晃着头傻笑,“你要是我额涅就好了。”
这话差点没把她的天灵盖震碎,忙甩开手,跪身请罪道:“奴才有罪,万万担当不起,请大爷往后千万别再说这话了。”
大贝勒不妨她这么大的反应,两条腿搭在床沿儿上着急晃了晃,勾头扯着她的袖子拉她起身,“我不说就是了,起来罢,听阿玛说,你腿不好,不能老这么往地下撞。”
她心里揣着糊涂起身,又听他道:“前几日被阿玛叫去养心殿检验功课,我听见阿玛跟一个太医商量,说要配药给你治膝盖,”说着坏兮兮地咧嘴冲她笑,“跑不了还要用针扎,我看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盛苡心头有些憋闷,原来他这么在意她,心神动摇了几下,忙晃头把脑子里的杂七杂八剔了个干净,笑了下道:“奴才跟您彼此彼此。”
大贝勒失了吓唬她的打算,低头百无聊赖地拨转着束带上的火镰袋问:“你那只百灵好玩儿吗?我额涅不准我养鸟儿,养蝈蝈儿,一早到晚就知道打听我的功课,好没意思。”
盛苡有些同情他,宫里皇子就他这么独一位,论长论尊,身份大有意味。虽说上头有太后,皇贵妃当心肝儿肉的含养在手心里,下头一合众的宫人捧着敬着,不过享受着多少尊荣,头上就得压多重的冠子,吃喝玩乐方方面面有定规,由不得自己的性子。
“会学人家几声叫罢了,没您想象的那般好玩儿。”她劝慰道:“皇贵妃娘娘不也是为您好嘛,奴才知道您会听话的。”
大贝勒瞟她一眼,“你替我额涅说话,她可记不得你的好处,我听见她提起过你,说你不老实,魅惑主子。”
盛苡难受极了,冷下口气问:“大爷觉着我是什么样的人?”
大贝勒见她脸寒,怵了怵头问:“盛苡,你生气了吗?”
她坐下身摇了摇头,替他展平手背上的马蹄袖口,“奴才没有生气,就是觉着您忘性真有点大,不偏听不偏信,还记得吗?您要是觉着奴才是好人,奴才会很高兴,因为奴才不是坏人,您要是觉得奴才是坏人,奴才也没话说。”
大贝勒挠着头皮说,“我觉得你是好人,可你这么说,我就糊涂了,你一会儿让我听我额涅的话,一会儿又不让听,我到底是听还是不听?”
“奴才觉着没有这么复杂,”她半开玩笑地道:“但凡是关于大爷的,您就听,其余的,您自个儿认真想想,再做判断好不好?”
大贝勒琢磨了会儿,点头应了声,解了腰间的玉佩塞进她手里,巴着眼睛看她,“我不想一个人呆这儿,你留下来陪我罢。”
盛苡起身重新把玉佩系了回去,捋通了垂穗道:“奴才会留下来陪您,不过大爷要认真听奴才说句话。”
大阿哥疑惑地握住玉佩,听她说道:“奴才答应留下来陪您是因为奴才想这么做,不是因为您这宝贝,不是谁都能被金玉器件收买的,奴才说这话不是要表明自己有多好,是想告诉大爷往后用人不能总靠这些身外之物拉拢他们,钱财有用尽时候,才啊德啊什么的没有,大爷多读书,肚子里有东西了,只要用心,就用不着那些玩意儿了,旁人自会领悟到您的好处。”
大贝勒拉住她的手指头笑道:“听你说话倒有趣儿,我额涅要这般跟我讲道理,不冲我发脾气,我也范不着跟她顶嘴,没得又说我不孝顺。”
盛苡讪讪地收回手,“您别老拿皇贵妃娘娘跟奴才比较,奴才是见您好糊弄,跟您浑说两句罢了。”
大贝勒不服气,“我没你说的那么好糊弄,欸!那百灵,你给讲讲,会哪几种叫?”
“猫叫,喜鹊叫,大苇莺子……”
说笑声从屋内传出,皇帝伫立在门边久久迈不开步子,她通达人情,深明大义,累累伤痕苦痛下是一方豁达的心胸,唯独遇见他,缩成一条死胡同,从未曾容她走进过。
“这么说,只差一门鹰叫?这个好说,请我阿玛下道口谕,往养鹰处借一只,让它跟着学就成了。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帮你讲。”
盛苡摇了摇头笑道:“不必麻烦您了,等奴才哪天出了宫,奔山林子里,请野鹰教它学。”
大贝勒大呼小叫起来,“你要出宫?!”见她对着窗外点头,便垂下头喃喃,“可惜了,我还以为你跟她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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