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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伸展四肢,首先一手抛向空中,然后委婉改变长腿的位置。伍德罗此时再度显得正在回想往事:他挤紧眉毛,皱出悲喜交加的神情。
“经你这么一提,罗布,你说得没错。你真聪明。我到的时候,布卢姆在那里。我们两人打声招呼,然后他就走了。我猜我们重叠的时间大概不会超过三十秒钟。算准一点给你,是二十五秒。”
然而,伍德罗这番故作无心的神态得来不易。究竟是谁告诉他布卢姆在她床边?不过他担忧的事情急转直下,直通他脑海里另一个最黑暗的裂缝中,再度触及他拒绝承认的那套因果关系,而波特·科尔里奇曾愤怒地命令他忘记这件事。
“布卢姆在那边做什么?你猜呢,长官?”
“他没有解释,特莎也没有。他是医生,不是吗?其他身份都不管的话,好歹也是医生。”
“特莎正在做什么?”
“躺在床上,不然你认为她会在做什么?”他反唇相讥,稍微失去了理智,“打弹珠吗?”
罗布在他面前伸展长腿,欣赏着自己的大脚丫,姿势像在做日光浴。“我不知道。”他说,“我们猜她会在做什么呢,莱斯莉?”他问同行的警官,“一定不是在打弹珠。她躺在床上,做什么?我们问自己。”
“在喂一个黑人婴儿,我猜。”莱斯莉说,“婴儿的母亲死了。”
一时之间,房间里惟一的声响来自路过走廊的脚步声,以及山谷对面市区的车辆急驶与互不相让的声音。罗布伸出瘦长的手臂关掉录音机。
“正如你刚才指出的,长官,我们的确是时间不够。”他很有礼貌地说,“所以请你别他妈的浪费时间躲避问题,把我们当做狗屎。”他再按下录音键,“请您亲口告诉我们,病房里垂死的妇女和她的男婴情况如何,伍德罗先生,长官。”他说,“请说明她的病因,以及有谁想替她治病,用什么样的方式。在这一方面,任何你碰巧知道的事情都可以讲。”
伍德罗在孤立的情况下走投无路又满腔怨恨,直觉上想寻求外交单位主官的支持,却发现科尔里奇故意让别人找不到他。昨天晚上伍德罗想找他私下谈谈时,米尔德伦告诉伍德罗,他的老板正和美国大使闭门商谈,只有紧急事件才能找他。今天早上科尔里奇据说正在“居家办公”。
永恒的园丁 第五章(1)
要吓唬伍德罗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在他的外交生涯中,他曾经奉命多次扛下令人羞辱的场面,也从经验中学习到,最合适的方法是拒绝承认缺少了任何东西。如今他也应用了这套教训,以简洁的句子用极简约的风格描述出医院病房当时的情景。没错,他同意——他微微感到惊讶,他们竟然对特莎病房的微小细节这么有兴趣——他依稀记得和特莎同一病房的一个病人在睡觉或是陷入昏迷状态。既然她没有办法喂哺自己的婴儿,特莎只好担任代理奶妈。特莎的损失,让这个小孩捡到便宜。
“这个生病的女人叫什么名字?”莱斯莉问。
“我不记得。”
“有没有人陪她,朋友或是亲戚之类的?”
“她的弟弟,是从她村子里来的一个青少年。是特莎说的,以她当时的状况,我不认为她是可靠的目击证人。”
“她弟弟的名字你知道吗?”
“不知道。”
“村子叫什么?”
“不知道。”
“这女人生什么病,特莎有没有告诉你?”
“她讲的话多半语无伦次。”
“这么说来,另一半就一清二楚喽。”罗布指出。有种诡异的节制气氛逐渐降临在他身上。他原本晃荡摆动的四肢,这时找到休息之处。他突然有了一整天的时间可以消磨了。“在特莎不是语无伦次的时候,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有关病房对面床铺那个女人的事,伍德罗先生?”
“只说她快死了。没有说出病因,只说得自她生活的社会环境。”
“艾滋病吗?”
“她没有这样说。”
“总是生了艾滋病以外的病吧。”
“是啊。”
“有任何人在治疗她这个不知名的病吗?”
“应该是有,不然她为什么要住院?”
“是罗贝尔吗?”
“谁?”
“罗贝尔。”罗布拼出来给他听,“荷兰籍混血儿。头发不是红色就是金色,五十五六岁,胖子。”
“从没听说过这个人。”伍德罗以绝对自信的脸部表情来反驳,而肠子却在翻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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