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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有些微微的困窘,脸红红的,熟透的苹果一样,犹自强辩:“四海之内皆兄弟,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师……姐教导我说,人不可贪,贪心不足蛇吞象,本来这个就是不义之财,你们得去也没什么不妥,兄台是侠义心肠,不忘江湖规矩,小弟我自己领情,哪里会嫌少?”
她说着话,抓住两锭金子,揣在怀里,方才她差点儿说出师父教导了,一个师字出了口,才觉得不妥,忙忙间才改口做师姐,因为说错了话,还吐了一下舌头,显得滑稽可爱。
列云枫转身冲着那个戴着斗笠的怪人一抱拳:“我知道前辈不稀罕这个,那晚辈也不好强人所难,不敢以金银俗物,饶了前辈的清净。”
那个戴着斗笠的怪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此时余掌柜已经端上来列云枫点的菜,还有一壶上好的竹叶青,列云枫执壶,先为澹台梦斟了一杯,洁白如雪的酒盏中,澄澈如翡翠的酒液,幽绿如茵,森凉似梦,梁简文帝曾赞此酒兰羞荐俎,竹酒澄芳。
澹台梦举起酒杯,梦一样的香气沁人心脾,她微微垂下眼帘,轻轻地:“崖密松花熟,山杯竹叶青。这样的酒,若是面山而卧,临水而居,宝鼎茶闲,幽窗棋罢,才更有趣味。”
列云枫笑道:“杜工部的诗虽然沉郁雄浑,可是他不善饮酒,没有青莲居士斗酒诗百篇的磅礴,这一句不及他其他的诗,可惜青莲居士喜欢喝酒,醉了只顾天马行空地写诗,完了饮水思源,也不说说自己喝的是什么酒。老杜这句诗还不如北周庾信的那句三春竹叶青,一曲鹍鸡弦呢。”
澹台梦笑道:“这句有什么好?你到说说,鹍鸡是个什么东西?”
列云枫笑道:“张衡《西京赋》里说翔鶤仰而弗逮,这鶤就是鹍鸡,《淮南子》里边也有说过归雁於碣石 ,轶鶤鸡於姑余。大多注者认为,鹍鸡是凤凰别称,可是庾信的诗里说的,应该是一首古曲,以悠远古曲佐甘醇佳酿,岂不是人间美事?”
澹台梦笑道:“要听明白你一句话,得去看多少书才成?枫儿,你看辛稼轩的词,虽然也好,可是书袋掉得太多,反而生涩偏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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