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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来,免得先生在家反倒添乱呢!”
范氏这两年也难得看到有亲近的晚辈来做客,因此倒很喜欢常顾,就说:“既来了就别急着回去,索性多住几天,你们师兄弟几个也多亲近亲近。”
常顾爽快的应了:“正想跟两位师兄多请教请教呢!听说两位师兄都中了廪生,学生就想着问问师兄们读书可有窍门,怎么学生读了这么些年还是一窍不通,师兄们却都这样天纵奇才,早早就有了功名。”
听见旁人夸奖两个儿子,范氏心中哪有不高兴的,不过她并不希望两个儿子得意忘形,“什么天纵奇才,你这孩子说话真是夸张!他们俩无非是将勤补拙、笨鸟先飞罢了,你也别妄自菲薄,我可记得早先先生们都是常夸你的。”
常顾瞪大眼睛做惊讶状:“当真?先生怎么都没当面夸我一回?我一直以为先生们都嫌我是朽木不可雕呢!”
明姜一直老实站在母亲身边听他们说话,听到这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出来。常顾循声望去,见那个身穿红袄的小小少女眉眼弯弯,肤色白腻,肉肉的脸颊依稀还能看出当年胖乎乎的影子,身形却抽条拔高,不再是印象里那个圆滚滚的小妹妹了。明姜看他看着自己,就悄悄伸出两手做了个打的动作,常顾会心一笑,也想起小时候总被她嘲笑自己挨打的事了。
范氏留常顾说了一会儿话,就让严谦和严诚送他去西跨院暂歇,还让人在西跨院给他收拾了一间屋子暂住,让人拢起火盆烧好坑,把屋子弄得暖和了,晚上好睡。又打发人去厨下让做几个好菜,传话去前院问严仁宽什么时候回来,冬天天短,他们现在每日只吃两餐,严仁宽每日回来的也早。
忙活完了这些,范氏才问:“你嫂子那里怎样?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明姜摇头:“并没有,嫂子近来已经好得多了,胃口也好些了。只是她闷在屋子里难受,外面刚下了大雪,也不敢叫她出来,我就过去陪嫂子说说话。”
范氏慈爱的揽过明姜:“我们明姜真是懂事,你哥哥要读书,现在天冷,你嫂子也不方便出来,白日里你就多去陪你嫂子说说话,顺道做些针线吧,你嫂子手巧,正好让她指点指点你,只是须得记得,让她看看就行了,切不可让她动手。”
“我知道,娘放心。”明姜倚着母亲坐着,想起一事来,“娘,青州府远不远?是青州府远还是济南府远?”
范氏答道:“我听常顾说,雪天过后难走,他一早出门,三个时辰就到了,比济南是近得多了,算来也就四五十里路的样子。”
明姜默默算了算,然后忽然想起一事:“啊呀,刚才忘了问他在京里有没有见过祖父祖母了!”
范氏给她吓了一跳:“这孩子,大惊小怪的,他又不急着走,且要住几天呢,哪时再问也来得及。”明姜嘿嘿傻笑,不再说了。
严仁宽回来以后,范氏安排他们父子三人陪着常顾在明间吃酒,自己带着明姜在东次间里吃饭,王令婉的饭菜则早送去了她房里。她刚怀了身孕,正是挑食的时候,每日里的饭菜都是厨下单做了送去的。
母女两人很快就吃好了,把剩饭菜撤下之后,母女俩一起歪在榻上闲聊,明姜耳朵尖,外面说话声音稍大一些就给她听见了,“娘,常顾说,祖父八成要入阁了!”
范氏听了一怔,坐直了一些:“他怎么说的?”
明姜凝神又听了一会儿:“他好像是说,皇上登基以后已经几次想让祖父入阁,只是内阁里人已经满了,还一直没有机会,如今似乎某个大学士要告老。”
说严景安要入阁的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四月里先帝驾崩太子登基之后,这种说法就不绝于耳,可内阁的几个人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变动。严仁宽也曾经嘱咐过,自家人千万不要以此事为念,不管京里如何,只管安心过自己的日子,所以严家上下倒都一如往常。
范氏就也嘱咐明姜:“行了,别听人家说话。这些事不是咱们管得了的,听了也是无用。若是你祖父真的入阁必有旨意,若没有就是真的没有了。其实你祖父年事已高,若真是这时候入阁,我和你爹爹反倒多了一重担忧。”
明姜听了也跟着忧愁:“有一个累病了的外祖父就够让人操心的了,若祖父也累坏了,可真是让人担忧得紧!”今年夏天黄河在济阳决口,有两个县的百姓受灾,布政使司忙了个四脚朝天,范希孟又最是个办事认真的性子,等救完了灾他也就累得病倒了。
范氏每次看明姜用一张犹带着稚气的脸说这样老气横秋的话,都忍不住想笑,伸手在她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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