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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会在囚室里同他的伙伴们一起呆到最后的关头。在路易斯安那州,他们会被从监舍里带到外面一个称作刑前监房的楼里,并在那里度过自己最后的三天时光,同时受到严密监护。在弗吉尼亚州,犯人在执行死刑前要给带往另外一个城市。
萨姆的囚室距观察室只隔八个门,大约有四十八英尺的距离,再有二十英尺便到了隔离室,再过去十二英尺就是毒气室。他不止一次地计算过,从他那张床的正中间到毒气室的距离大约为八十五英尺。
周二早晨他在自己的日历上小心地打过叉后又把这段距离计算了一次。还有八个又黑又热的日日夜夜,他头天晚上一直时睡时醒,一整夜大多是坐在自己的电扇前面度过的,现在离用早餐和喝咖啡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今天是他被关入监舍的第三千四百四十九天,这不包括前两次审判时他在格林维尔县监狱中的时间,还有八天就到头了。
他的床单浸透了汗水,他躺在床上望着那望过不知多少次的天花板,又一次想到了死亡。死本身实际上并不一定有多么可怖,很显然,没人会知道毒气发生作用时会有何种感觉,也许吸进第一口就足以令他窒息,他希望无论如何时间也不要太长。他曾经见过自己患了癌症的妻子在临终前一天天消瘦和遭受巨大痛苦的情景,他也看到过自己的一些亲属最后老朽得活像个植物人的样子。相比之下,他的这种死亡方式堪属上乘。
“萨姆,”古利特小声叫道,“起来了吗?”
萨姆走到囚室门前,靠在铁栏杆上。他能够看到古利特的双手和小臂。“是的,起来了,好像有点睡不着,”他说着点上了当天的第一支烟。
“我也睡不着。告诉我那件事不会真的发生,萨姆。”
“那件事不会发生的。”
“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是认真的。我的律师会帮我搞定的,没准几周内他就会把我从这里弄出去。”
“那你干嘛还睡不着?”
“出狱的事使我太兴奋了。”
“你跟他讲了我的案子吗?”
“还没有,他太忙。只要我一出去,我们就马上着手处理你的案子。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尽管好好睡你的觉。”
古利特的双手和小臂慢慢地抽了回去,接着他的床铺有了响动,萨姆为那孩子的天真摇了摇头。他拍完烟,把烟头弹进过道里,这种违反狱规的行为会使他得到一次违规记录。他好像是故意要那样做的。
他小心翼翼地从书架上取出打字机。他有一些话要留下,还要写几封信,他需要和外面的某些人谈谈。
乔治·纽金特活像个五星上将般地走进严管区,他很不满意地瞪着一个白人警卫的头发,又看了看他那脏兮兮的靴子。“去理个发,”他怒斥道,“不然我就给你记上一笔,再把靴子擦擦干净。”
“是,先生,”那警卫回答,差点敬了个礼。
纽金特猛地转过头向帕克点了点,于是帕克便领着他向A排监舍走去。“六号,”帕克边开门边说了声。
“等在这儿,”纽金特指示道。他顺着楼道向前走去,用鄙视的目光望着每一个监室的里面,脚下的靴子咔咔作响。他在萨姆的门前站定,向里面张望着。只穿着一条拳击短裤的萨姆正在很卖力地敲击键盘,瘦骨嶙峋的身上布满皱纹,泛着汗水的光泽。他望了一眼那个透过门上的铁栅栏盯着他看的人,然后又继续做他的事。
“萨姆,我是乔治·纽金特。”
萨姆又敲了几个键。这个名字他并不熟悉,但萨姆估计此人有点来头,因为他能够进到监狱里来。“有什么事吗?”萨姆看也不看便问。
“嗯,我想和你见个面。”
“不胜荣幸,现在你可以走了。”
这时右面牢房的古利特和左面牢房的亨肖突然都在离纽金特几英尺远的地方把胳膊从他们各自的门内伸了出来,听到萨姆的回答他们都笑起来。
纽金特用眼睛瞪着他们,清了清嗓子。“我是这里的助理典狱长,菲利普·奈菲授权我负责你的死刑执行事宜,有几件事需要和你谈谈。”
萨姆仍专心致志地打着自己的信,他打错了个字母,嘴里诅咒了一句。纽金特还在等着。“我希望能占用你几分钟的宝贵时间,萨姆。”
“你最好还是称呼他凯霍尔先生,”亨肖帮了一句腔,“他比你要大几岁,他对这种事很认真。”
“你的靴子从哪儿搞来的?”古利特盯着纽金特的脚问道。
“你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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