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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黑红相间的色线,放大几百倍后,这条色线会化成不规则的粗条,与周围的平整相比,像极了皮肤上的伤口,四周的皮肤翻卷,中间裂痕黑得触目惊心。
然而当时没几个人知道卫星地图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所以割喉巷的名字另有出处。
一个流浪汉死于喉咙割断,警方迄今没有公布案件的结果。沉默是孕育闲言碎语最好的摇篮,娱乐性的饭后闲谈赋予了这条小巷一个言简意赅的别名。
晚上六点刚过,傅远山准时来到医院探望女儿。他例行公事般地问候了几句,将晚饭从尼龙提包里逐一取出,便像根木头似的陷入了沉默。
“今天**正式逮捕了开车撞你的人。”看着女儿吃光了他带来的食物,傅远山神色木然地开了口。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脊背有些佝偻,眼角有了些鱼尾纹,不过年轻时的英俊依稀可辨。傅蝶忠实地继承了父亲的长处,假如她的脸上能多些笑容,绝对可以令很多少男为之怦然心动。
“然后呢?”傅蝶语气平淡得像白开水。
“你是个傻瓜。”傅远山柔声道,“但是很像我,为了一时的痛快,宁愿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我不怪你,谁叫你是我的女儿呢。”
“爸爸。”傅蝶挤出一丝笑容,“可以说真话吗?”
傅远山叹了口气,缓步走到床边,忽然伸出手打了女儿一记耳光:“大家都竭力避免麻烦,你却偏偏给自己和家人招惹麻烦。你可以安心躺在医院里养伤,我在外边累得半死。现在谁都知道我有个心理变态的女儿,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死的是我的同学,心理变态的是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傅远山狠狠地瞪着她,双手微微颤抖:“说得很好,可别人并不这么认为。”
“既然改变不了别人的想法,那就无视吧。”傅蝶轻抚右脸,刚才那一下非常狠,白皙的皮肤上渐渐浮现出红色的掌印,“爸爸,说真话更痛快,不是吗?”
她父亲的肩膀颤抖了一下,转身走到窗前,双手撑住窗台向外茫然地张望:“你这性格和你的妈妈一模一样,总是喜欢用残忍而直接的话伤害别人的感情。”
“依靠谎言才能维持的感情迟早会变成毒药。”傅蝶摇摇头,“妈妈就是被它毒死的。”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的妈妈是被那个流浪汉杀的!”傅远山咆哮道,“不许你再用这种谴责的口气对我说话!”
“那么是谁杀了那个流浪汉?名义上说是割喉,但他的脑袋都快被锯了下来,最重要的是,连你自己都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你比那些想象力丰富的邻居更令人讨厌。”傅远山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用看陌生人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女儿,然后麻利地收拾好餐具,一言不发地离去。
(为什么父亲只有在被伤害时才会展露真实的心情? )
年迈的钱医生走进病房,手里拿着几张纸和一张CT片。他发现傅远山不在,皱了皱眉头。
“你父亲走了?”
“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一个月前我就成年了。”
钱医生犹豫了片刻,坐到了椅子上:“可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这个开场白太狗血了,随你的便。”
“好消息是你的脑震荡很快就可以痊愈,不必担心留下后遗症。坏消息是……人的脑电波分为四种,清醒而放松时是α波,专心思考时是β波,幻想和浅睡时是θ波,最后一种则是进入深度睡眠时的δ波。”
“我的脑电波超出了这个范围?”
“不。我发现你在清醒时,脑电波时持续而稳定的δ波,在晚上沉睡时则是清一色的β波。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只知道了在额头上贴这些电容片的目的,以及为什么连睡觉时都不允许摘掉。你把我当成了试验品,如果我的症状足够特别,而你足够疯狂的话,你会寻机麻醉我,然后取出我的大脑满足你的好奇心。”
“瞧瞧,因为胡思乱想而生气的模样才更符合你的年龄。”老头儿温和地笑着,但马上恢复了严肃,“根据CT片,我发现你的右脑有一些不寻常的东西。直觉告诉我,那里有一个豌豆大的点,脑细胞和神经形状发生了改变。不是肿瘤,不是癌化,就连疾病也算不上,因为你活得好好的。”
“那么你是来找我签署遗体捐赠协议的?”
钱医生的忍耐力傅远山强得多:“通过某些渠道,我弄到了你那五个死去的同学的脑部切片,他们的大脑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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