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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没提前打电话就来拜访完全是我的错,”桑德斯陪笑着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之前抄下来的文献资料,“我先跟你确认下,这些资料你去查阅过吗?”伊芙接过桑德斯的笔记本,随手翻了翻,片刻后神色严肃了起来,桑德斯看着她神情的变化也猜出了她的回答:“我前天去拜访教授,看到一位裹得相当厚实的拜访者就是你吧?我想我们都在那件图书馆里看到了这些记载。”沉默的数分钟里,伊芙不知道是在组织语言还是在思考应该如何继续话题,桑德斯也只能尴尬的四处张望,缓解尴尬的氛围。他们两人此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伊芙家的布置和普通澳洲家庭相同,整体铺满了短绒的地毯,周围的家具大多是宜家的拼装家具,大概是出于兴趣,房间里有不少绿萝盆栽,此时郁郁葱葱给房间带了一抹绿意,桑德斯记得门口院子里的石子花圃里还有不少多肉植物。唯一有些突兀的是电视后方的墙壁上,挂了一幅巨大的挂毯,看上去很有些年代了,不明材质的面料上用红色的染料勾勒出了不少奇怪的类似于文字又像是符号组成的圆形图阵。桑德斯总觉得非常眼熟,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这副图案了。他正思考着,伊芙突然开口了:“我那天其实只是去看望教授,他以前是我的导师,我的毕业论文就是他指导的。不过在闲聊的时候我跟他说了我最近被噩梦困扰的事,他看上去很惊讶,要求我详细的描述了梦境里的遭遇后把那家图书馆推荐给了我。我直到亲眼看到了那百年前的日记和记载才明白教授为什么显得那么吃惊,实际上我也从没想过会有人梦见和我一样的梦境。我想欺骗自己那不过是无聊的巧合,可是那个噩梦越来越频繁,我心里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真实。我为了躲避噩梦已经很长时间没睡了,这两天我只要合上眼睛似乎就能回到水下那恐怖的空间。我除了强制自己保持清醒以外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而且线索也断在了图书馆里,我问了管理员,她一点都不清楚关于船长的事情。”伊芙看上去饱受噩梦的困扰,她的沮丧和恐惧已经快要将她吞没。桑德斯却露出了笑容:“我就是给你带来好消息的,希望这个消息能让你打起精神来。我们联系到了图书馆的馆长,他承诺会帮我们联系约翰船长的家人,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了。”伊芙惊喜地抬起头,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放松,可片刻后又垂下了头:“可这不是还没消息吗,你就不能确定之后再告诉我吗?我可是寄托了相当大的希望在这上面,要是对方拒绝和我们见面我会失望死掉的。”桑德斯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完全忽视了这种可能性,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伊芙却只能看见她发顶的桑蒂斯张张嘴,道:“我是真的忘了还有这种可能性,你……万一……我……”“扑哧,”伊芙突然笑着抬起头,虽然戴着口罩,却也能从她弯弯的眼睛猜出她脸上的笑容,“我吓唬你的,谢谢你帮我打听这些事情,就算不成功我也会努力从其他渠道调查的,你一有消息就来告诉我我真的很感激。”桑德斯松了口气,脸上有些发烫,他考虑得实在是太不周到了。这时,他看见伊芙抬起的手背上,那深褐色的纹彩花纹,愣住了:“伊芙,你手背上的花纹,和你墙上的挂毯……”“嗯?”伊芙止住了笑声,看了眼手背又看了眼墙壁上的挂毯,点点头,“对啊,我就是拿挂毯的照片让店里的人帮我画的纹彩,他们画的很像吧。”伊芙得意的把手背伸到了桑德斯面前,接着道:“这个挂毯是我父母送给我的,说是我出生的村子里曾经的特产,他们的风俗好像是会给每个有新生儿的家庭绘制一幅挂毯,悬挂在家里据说可以得到他们信仰的神明的保佑。虽然我家里没有人信仰他们的神明,但是我父母说不能让我丢失自己的传统和文化,所以他们很费心地淘到了一张据说是村里幸存者家里的挂毯送给我。我也觉得很好看,有一股特别的吸引力,所以一直都带在身边。”口供迈克尔和其他人分别后独自回到家里,家里有着两个人生活的痕迹,但界限分明,似乎各自划分出了独属的地盘,互不干涉。实际上迈克尔和他室友的关系就如家里的情形一样,他们两人甚至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除了饭点偶尔会在厨房碰上以外,这两位基本的活动范围都局限在各自的房间里,客厅整洁的简直像是无人居住的样板房。原本这样平静的生活应该能一直持续到毕业的,至少迈克尔是这么认为的。然而一通电话打破了他自认为平凡的生活,电话那头的警察语速极快,又带着浓重的口音,如果不是迈克尔的英语水平实在不错,可能连对方在说什么都听不明白。差不多二十分钟后,迈克尔从学校到达了警察局,他在澳洲两年都从没有踏足过的地方。警局里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交互着文件或对着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