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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而愁绪上心头呢。
可辩证一想,我这样的傻姑娘,多思考也不是什么坏事。
做了几个化验,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小病,医生也没有太放在眼里,瞄了眼化验单,头也不抬地在病历上龙飞凤舞草草几笔,我就此走上挂两天盐水的道路。
林白岩去楼下付费了,我有气无力地坐在那几排的候诊室中,旁边是两个聊得唾沫横飞的大婶,前面两个男孩正玩球,玩得兴起,皮球撞在我的额头上,我微微睁开眼皮,又难受地合上眼。
“咦,她不动哎。”
“会不会是死了。”
“不会吧……”
模模糊糊听到前头两个小家伙在小声议论我,我微微勾一勾笑,要是在平时,我准会突然睁大眼睛,生龙活虎地做个鬼脸,可是现在,还是算了吧。
烧得更厉害了,意识模糊,浑身像要飘了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与嫦娥月球相会。
“她一动不动哎。”
“我们试试吧。”
这两个小家伙看起来求知欲很强,在对我的生死做了一番假设以后,用实践来检验假设,皮球又砸了过来,正中额头。
依他们的力道,饶是僵尸都要被砸得嗷嗷乱叫,更别提我这个活人了,可是好在我这活人现在手软脚软,睁开眼后,两张娇嫩相似的小脸蛋兴致盎然地抵着下巴趴在椅子上瞪着我看,鼻子相同,眼睛相同,竟是对淘气双胞胎。
我忍俊不禁,心情愉悦了几分,凑上去冲他们狡黠笑笑,微拉脸虚张声势,“我是不是长得很像篮框?你们两个小家伙砸了我两次。”
两个小家伙瞠目结舌,无辜地冲着我眨眼,精灵却纯净,其中一个比较机灵,马上接口道,“姐姐就算是篮框,也是最漂亮的篮框。”
我哭笑不得,可最后还是呵呵笑出声来,实在是太可爱了,下意识抬头扫了一眼嘈杂的人群,笑倏地僵在脸上。
欢乐总是太短暂,而痛苦无所不在。
我木然坐在人群中,冷眼看着已步入中年却气韵犹存的她,一身质地上好的大衣外套,挎着皮包,原来的长发剪短了,梳着齐耳的发,贴心地和陆丝说着话,拍着她的肩,一副慈祥后母样。
八年了,我的嘴巴八年没有吐出“妈妈”两字,恨着她避着她,八年后,我们尘归尘土归土,她已重新进入母亲的角色,而我,亦假装生命中不曾有她。
而八年前青丝飞扬的美少女陆丝,烫着时下的流行卷发,黑发染成了棕色,依旧是荏弱惹人怜的楚楚模样,却失了几分记忆中的纯真。
年少时,我常常搂着单薄的她自嘲,“丝丝,我们可真是傻姑娘。”
可笑的是,到了最后才猛然发现,傻的其实只是我而已。
我的身体在燃烧,灵魂已在接受煎熬,过去八年,我一直在想象我和她,她,还有他,会有怎样的重逢,我又将该如何表现,出离愤怒?抑或忿然离开?
答案都不是,我只是僵硬地坐在这一方人群中,任由人群将我掩藏,做一个冷眼旁观者,看着他们幸福上演继母女情深。
猜不到,人生究竟是猜不中谜底的。
我苦笑。
心却撕痛起来。
狠狠地撕痛起来,却终究倔强地一滴泪也没有掉下。
林白岩陪着我挂盐水,我十分过意不去,而他安之若素,买了一份报就翻看起来,气定神闲的样子,是世外高人的做派。
许多问题憋在心里,终究有憋不住的时候,我脑中千回百转,最终还是守不住那份好奇心。
“师兄说你的麻烦不算什么麻烦,他一个电话就能搞定?是……是这样吗?”我观察他的神色,忐忐忑忑问出口。
如果真如师兄所说,我想,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不仅帮不上忙,还给人家添麻烦,就算他欠我人情,这次出手帮助我,好得不像话,萍水相逢的恩情早就还够了。
他换了个版面,头也不抬一下,“他确实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他突然抬起头,直直望着我,笑得玩味,“可是你也知道,越简单做成一件事,欠的人情就越大,我可能还不起。”
我歪头楞了一下,“师兄……师兄有这么大能耐吗?”
他报纸一合,面带严肃,“你有很多问题?”
我脸一红,感觉又被抓个现形,却又真的不是这犀利律师的对手,闷声说,“我就问问。”
“他现在是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非重案不查。”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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