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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月微皱眉头:“你要干什么?”
他侧身靠着枕;眉目如画,肩头滑落几绺青丝;俊俏风流,灯影下,只着单袍的身形修长俊挺;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我张了张嘴;忽地没了底气,嗫喏问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秦江月没有听清,睁着妖娆的眸子看我,里头波光潋滟:“什么?”
我烧红了脸,往他床对面的竹塌上一躺,气短地大声道:“我是你妻主,要跟你同。。。。。。”气短得说不完整,我红透了脖子,干脆拿被子罩住自己做鸵鸟,唉,堂堂一个大学生,连句话都不敢说,闷死算了。
忐忑不安地偷偷从被缝里望,秦江月懒洋洋瞥我一眼,起身,姿势优美地熄了灯。
冷战
秦江月身上的外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行动无碍了,只体力尚弱,没有力气。我租了顶轿子,两人脸上都糊了假面皮,带秦江月看宅院和酒楼。
城中那几处宅子院落都不小,我怕秦江月疲倦,便抱着他逛宅子,秦小公子兴致勃勃参观,没想到他博学多才,那阁楼亭台,水榭布局,都指指点点,每每顺带将我这建筑白痴嘲讽一句半句。
末了到花厅喝茶时,招待的主人家瞥一眼秦江月,悄悄拉我到一边,低声道:“妹子好生疼夫郎,只是这般宠惯下去,不合礼制,咱这天下,哪有男子压在女子头上的道理,日后怕连偏房都纳不进家门。我看你那夫郎已是人老珠黄,无有姿色,妹子,你可不能如此惧内啊!”
秦小公子的耳朵一等一的好使,当下重重将茶托往案几上一摔,我对着主人家干笑两声,在秦小公子发火前抱起他赶紧告辞。
后来终于相中那栋靠湖的宅院,既然内子相中了,我二话没说,当场拍板一万两白银买下。秦小公子瞧我一眼,我问他可喜欢,人家打个哈欠漫不经心道:“我困了,晚上烧野菌汤给我。”
秦江月对我买酒楼之事不置可否,仔细看了一遍酒楼,在我的极力撺掇下,才设计了装潢的风格,我把他画的图纸仔细揣进怀里,秦江月眼波流转,淡笑着瞥我一眼。
我很是郁闷,他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想法。这样纠结得晚上不得入睡,爬起来见秦小公子睡得香甜,凑上去亲了几口,结果,第二日早上起来,我脸上顶了两个红掌印;十分郁闷。素孟和红莲瞧见,偷笑不已,我越发地纠结。秦小公子瞟我一眼,没事人似地继续喝粥,胃口十分地好。
又买了四个十四五岁的丫头,都是死契,挑个伶俐的,取名叫莲心,放在秦小公子跟前使唤,又雇了个家用的厨娘,其余的都差去做外院使唤的粗使丫鬟,打扫新买来的庄院,挂上乔府的匾。拾掇停当;就派了个丫头看门;等着柳叶来了再搬。
莲心机灵得很,瞧见我去了易容膏后的模样,只是惊诧地转了转眼珠,第二日我出门时叫她帮我糊上假面皮,她虽露出一丝好奇,却不多问。不两日,对我这出门戴张丑脸皮的行为已经司空见惯了,偶有院里的丫头悄声问:“买咱回来的,到底是哪个啊?”
莲心一锅贴敲过去:“家主的事,少问!”
装修酒楼很是累人,酒楼里头原先的伙计留下了三个,加上厨娘还有我买来的丫头,一整天都泡在酒楼里忙活。
午间在茶肆里吃饭,隔着两条桌子外就是说书的先生。我正听得起劲,忽然旁边桌子上的闲话传过来:“秦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竟遭了这大难,先是秦公子,接着是水榭山庄,真是不太平……水榭山庄一夜之间被满门屠杀,也不知是何人所为,这么大的胆子,秦庄主死得真惨,听说身首异处,全家老少没有活口……”
我手里拿的筷子哗啦掉地;怔忪地看说书先生的嘴一张一合,却什么也没听见,浑身发冷,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脑袋里响的都是那几句:水榭山庄被满门屠杀……全家老少没有活口……
又是水家,能下杀手的,只会是水家,水莲说水榭山庄一直是水相国的眼中钉,先是杀了秦江月,跟着,一定是屠了庄斩草除根。
水榭山庄和水相国有什么仇怨,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
我要和秦江月怎么说,如果他知道了我是水家三小姐,知道了我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水相国灭了水榭山庄,我也脱不了干系罢?
恍惚走出茶肆,在白晃晃的太阳底下蹲了下来,江月,我和你越来越远了,终究是隔着灭门的仇恨,现在这样缠着你,只怕你知道真相的那一日只会更恨我,还不如,远远的照顾你就好……
晚上灯火通明才慢慢走回去,略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