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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一笑,风细细道:“今儿倒是有劳菀儿姐姐做东了!”这种富贵人家做派的野炊、冷食,她还真是头一回见,自然更没想到还能这么做。更何况凝碧峰上本就茶馆、酒楼俱全,她自然也就更想不到还要准备这些了,偏偏宇文琳琅又对此只字不提。
瞿菀儿笑笑,便携了她手,一面缓步过去。一面道:“你从来体弱,也难得出门,自然不知道每年三月三衍水畔踏青时的盛况!等明年春来上巳,我再带你过去衍水赏柳!”
宇文琳琅不甘受冷落,闻声当即叫道:“还有我!”
她这么一叫起来,瞿菀儿反怔了一下,不无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若愿意。自然一起!”
看出她的疑惑。风细细不觉抿嘴一笑,暗里轻轻捏了一下她细腻柔软的掌心。
事实上,这阵子她与瞿菀儿虽未见面。但却托厚婶设法送了一封信给瞿菀儿。因为担心书信被拆,她也并不敢写得太明白,只简单的提了一笔,道贺清章此来。乃受人之托。其他的却是只字未提。她知道,以瞿菀儿的*。自然能够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既是受人之托,那也就是说这件事其实与贺清章本人无关,贺清章不过是受人之托而已。而受人之托,究竟是受何人所托。又是何人能有那个能耐竟能托庆丰侯贺清章千里前来?这也悄然的点名了一点,那个托贺清章前来之人,如今的身份并不一般。
至于瞿菀儿的惊讶。风细细也并不意外。四公主府一事后,衍都几乎所有的富贵人家都已知道。十七公主是注定要远嫁南源了。公主的婚事各样手续甚是繁琐,论理,至少也要准备个一年半载的,但贺清章乃南源侯爷,显然是不能留在一年衍都等着迎娶公主回南源的。
所以这也就剩下了两种可能,一种是贺清章很快离开,等婚期渐近时候,再来迎娶;另一种,就是贺清章留在衍都过完新年,索性等明年开春四月,带着宇文琳琅同返南源。
而目前看来,贺清章全无离开的打算,这就是说,贺清章极有可能选择带同公主返回南源。也正因此,瞿菀儿听宇文琳琅叫嚷明年三月三一道出游,才会觉得讶异。
毕竟按照惯例,出嫁之前数月,一般闺秀也就不该再出门,而是静候吉时了。
如今宇文琳琅作此反应,风细细又暗中提点,也更说明了这事里头必有猫腻。没再多问什么,瞿菀儿带了二人一道过去,就在锦毡上席地坐了下来。一边早有丫鬟沏了茶来。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摆放的位置也是恰到好处,使人既不觉烟熏火烤,却又能觉出暖意来。
这一趟出来,三人所带从人均各不少,这处又是一片空旷的所在,本也不宜说什么私密话儿,因此三人只是叙了几句旧,又说笑了一回。说了一回话后,宇文琳琅才终于觉出不对,左右看了一回后,到底不免好奇问道:“菀儿姐姐,瞿……你大哥呢?怎么没来?”
带笑瞥了风细细一眼,瞿菀儿神色如常道:“他说男女授受不亲,因此一到这里,便避去前头的酒楼饮酒了!”宇文琳琅与风细细都是玲珑之人,见她神态,哪还不知道瞿煜枫所以避去前头酒楼,乃是因为不想看到风细细的缘故。
打从鼻孔里轻“嗤”了一声,宇文琳琅没好气道:“搞的好像有谁稀罕他待见似得!”她本是个护短之人,又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性子里也不免带了些霸气。她喜欢的人,虽未必会强迫别人也要喜欢,但见别人如此避之唯恐不及,心中仍大感气愤。
她一时气恼,心火顿然上升,加之才刚爬山时,又颇出了点汗,顿觉口干舌燥,当下端了茶盏,三口两口将茶水喝尽犹觉不足,又示意一边的丫鬟给她添茶。
见她如此,风细细与瞿菀儿倒都忍不住笑了。瞿菀儿便道:“亏你还是金娇玉贵的公主,这一番牛饮,若被外人看了去,那可真是颜面无存了!”
不服的一扬下巴,宇文琳琅道:“牛饮又怎么了?总不能为了颜面,连水也不喝吧!”说着,早又一气喝完才添的茶水,跟着招手又命那丫鬟再续了水来。
为她续水的乃瞿菀儿屋里颇为得脸的丫鬟,性格也甚活泼,听得自家小姐这般调侃十七公主,嘴角早忍不住上翘,只是强忍着不敢当着宇文琳琅的面笑出声来。这会儿听宇文琳琅又叫着续水,忙笑吟吟的上前,又为她满满的斟了一杯。
宇文琳琅潇洒举盏,一仰脖子,竟同喝酒一般,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风细细在旁看得好笑,忙伸手阻住她:“好了,说你牛饮,你还真把自己当牛呢?”
宇文琳琅放下茶盏,一挑秀眉,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