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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晴朗的心情,便飘了一块不知道从哪蹿出来的乌云,莫名地让他感到几分压力。
小飞燕在旁边探头探脑,瞥见他手里拿着的那张女子照片,她在这院子里住,很清楚白雪岚和宣怀风亲密的关系,自然知道宣怀风为什么闷闷的。小飞燕一向替宣怀风不值,这一来,对这海关总长更生了一层气。
可见宣大副官,很应该就跟了展大哥的。
小飞燕便故意夸道:「这照片真好看,宣副官,她是谁呀?」
宣怀风说:「我不知道,或许是总长家的哪一位亲戚吧。」
小飞燕说:「亲戚做什么要送照片,我听说现在的人很时髦,相亲都是赠照片的。」
宣怀风说:「我哪里知道为什么要送照片?你收拾干净了,就休息去吧。」
小飞燕说:「您怎么不看看信里说什么,这漂亮人的来历,信里总不会不说。」
宣怀风说:「这是总长的信,我们看了照片就已经不应该了,怎么能还偷看他的信?」
小飞燕不以为然地说:「从前我干爹和师傅,我的信他们都先拆了看呢,然后读给我听,那个团长太太,也是拆我的信的,我过去团长家后,干爹给我写过一封信,太太急替我拆了,看了之后也不告诉我里面写的什么,当着我的面就把信撕了,还打了我一顿。」
宣怀风微笑道:「那情况不同,你干爹和师傅是因为你不识字,帮你念,团长太太本来就做得不对,现在你和从前不同了,要记住一些基本的道理,别人的私信,不可以偷偷看,这叫尊重。」
小飞燕笑道:「我不懂你们的时髦话。」
她一边说,一边做,已把桌椅上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将脏抹布丢在白铁盆里,端着白铁盆一扭腰就出去了。
那一边,白雪岚从书房处回来了,进了屋子,见宣怀风在小圆桌旁,身上仍穿着睡衣,随口道:「怎么还没换衣服?看你累的,要你再多睡两个钟头,你又不愿意,这样发呆,还不如到床上躺着,歇一天有什么要紧?」
他是换好了西裤和白衬衫的,只是未出门,懒得就把西装穿在身上,这时候转过身打开了抽屉,在里面寻合意的真丝领带。
宣怀风默默的,片刻才语气平静地说:「这里有你一封信,总理送过来的。你瞧瞧吧。」
把照片插回信纸里,一起递给他。
白雪岚听见他说,暂时不寻领带了,转回来拿来信,看见是信纸,目光再一转,又见脚下纸屑筒里,依稀丢着一个信封,不经意笑问:「检查过了?你这贴身大管家,比谁都心细。」
宣怀风正不自在,一颗心仿佛被盐腌着,猝不及防受了白雪岚这句玩笑话,像骤然挨了狠狠一针,刺得他脸色都变了,霍然抬头,一双黑得发亮的瞳眸盯着白雪岚问:「你什么意思?」
语气不同寻常。
白雪岚正打算把折起来的信打开来看,发觉宣怀风态度不对劲,吃了一惊,把信放在小圆桌上,走过来,一手抚着宣怀风的肩膀,一手曲着食指,勾在宣怀风下巴上,轻抬起来对着自己,打量着问:「怎么了?说句玩笑,发我这么大的火。」
宣怀风说:「我没存心偷看你的信。」
白雪岚不禁笑了,说:「我这些信,你哪一天不帮我看个十封八封,这会子居然提出这么一个偷看不偷看的理论来了。你这是无缘无故要和我闹生分吗?嗯?」
他站着,宣怀风坐着,此刻这样居高临下,正可瞄见宣怀风睡衣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又见宣怀风因为刚才似乎动了气,两点腮上闷了淡淡一点晕色,直挺鼻梁露着两分高贵的倔傲。
那俊秀冷峻,招的人征服欲大盛。
白雪岚对有人的软香脂玉,向来不会视而不见。
说完话,便把手往下滑,滑进睡衣领子里,摩挲那形状极漂亮的锁骨。
宣怀风神色一凛,像要骂他,未及开口,脸上又出现了一点郁色。
慢慢的,那郁色之中,竟又有点犯了错的心虚。
便默默地保持着不动的姿势,任他的上司兼总长细细抚摸。
白雪岚享受着手感上的快乐,没忘记观察宣怀风的情绪,看他这样,心里也觉得奇怪,正想着原因,就听见宣怀风低声说:「我不是存心的。」
白雪岚问:「什么?」
宣怀风说:「是不小心把信掉水盆里了,我怕湿了里面,才拆了。」
停了一停,又笑声加了一句,「对不起。」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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