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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太坏!你要主动去争取泰勒上尉的信任,把这个集中营的大队部抓住。否则就太晚了!”
他抓住我的手使劲摇着说了他的上述建议,我也使劲地点了点头。
争权
当晚,我躺在炕上反复考虑崔成哲的建议:看来美军并不了解战俘内部状况,语言又不通,只得任用战俘来管理战俘,谁当上了大队长谁就掌握了这个集中营的内部控制权。最好的办法是请一位连、营干部来当大队长,我来当大队翻译协助他掌权,但目前我熟悉的连、营干部这里一个也没有。我必须自己去当这个“俘虏官”了。只是,难友们会怎么看我呢?会不会把我当成敌人的走狗呢?我最好等见到团里的首长请示之后再行动。可空等下去会不会丧失时机呢?最后,我还是下了决心立即去争当大队长。
第二天,我转到位于营门口的泰勒上尉的办公室。泰勒看起来有50来岁,不像军人倒像个和善的老头。我尽量自然地用英语对泰勒说:“哈罗,您好!泰勒上尉。我希望能为您做些什么以减轻您的辛劳!”
体格健壮、脸色红润的泰勒抬起头来,像看见了什么怪物一样惊住了。然后摊开双手说:“怎么搞的,你是从天下掉下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在我的眼前还有一位英语说得这么好的战俘!”
“我一直在卡片登记科为您效劳,现在工作量很少了,以致我想我快要失业了。另外,我还希望最好能说说英语,以免错过一个能增强我的口语能力的机会!”
“等一等,你先坐下来告诉我你的名字,你是怎么学会英语的?你是不是在美国生活过?”泰勒问了我一连串问题。
我又把曾对布鲁克斯说过的话对他重复了一遍。
他把上身往后一靠说:“哦,哦,你想有一个练习英语的机会,你肯定会有的,只要你在我手下!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翻译官了!不,等一等,对了,现在这一批战俘过几天就要送往对面战俘营在那里等待去巨济岛了。你立即为我建立一个新的大队部,你来当大队长。”
我故作为难状说:“大队长!我担心我干不下来。我从来只执行军官们的命令,还没有指挥过别人呢!”
泰勒不屑地一摆手说:“有我呢,谁要敢不服从你,我会给他点颜色看看的!”
“那我就试试看吧,如果不行,还是只当你的翻译算了!”
我谦虚地说。
“不,你一定行!”
“我尽力而为吧!”于是,我戴上了大队长的袖标,真的当上了这第10收容所内最大的“俘虏官”。
当天,我就找了方向前担任我的大队文书,并请他替我物色了管理员、卫生员、翻译员等等,组成了大队部。在第一次大队部会议上,我宣布了“根据泰勒上尉指示”必须遵守的两条规定:
(1)不得打架骂人。大家都是中国人,要讲同胞兄弟的团结互助。
(2)不得搞贪污,搞特殊,要和大家同甘共苦。
随后,我又请管总务的美军少尉布朗领我前去“视察”伙房、清扫队。我请少尉做指示,少尉强调了饭要做好,卫生要搞好。我在翻译时则趁机补充了上述两条规定,并明确说违反规定者将立即解除工作,送往巨济岛去。
在用这种策略建立了我的权威之后,就等于建立起了一个核心。这要求我首先深入了解我周围难友们的政治态度,精神面貌,但又不能暴露自己。该怎么做呢?想来想去,想出了个好主意。
方向前为我挑选的通讯员小刘,卫生员小夏,管理员小李都是四川小鬼,只有原来就在清扫队担任翻译的曹友是湖北人,是个“老”战俘。
据方向前介绍,曹友脑子受过伤,有些疯疯癫癫的,这首先引起了我的警惕。于是每天晚饭后我开始给几个小鬼讲故事,从《安徒生童话》到《一千零一夜》,我观察他的反应;后来又教他们唱民歌,唱歌剧《王贵与李香香》插曲。
一天,我已睡下了,曹友拿着军毯挨到我身边躺下,轻声地要我再唱唱歌剧《刘胡兰》、《白毛女》插曲。我轻声地唱了几首,忽然听到他低档的抽泣声,便问他怎么了?
他沉默了好久说:“你唱得太好了,这些歌使我想起在祖国的自由幸福的生活,现在一切都完了。”
我问他是怎么被俘的?他详细地叙述了他作为侦察员深入敌后抓“舌头”被敌人发现后,为了掩护战友们撤退,头部受重伤被俘的详细经过。
“多么好的同志!”我完全解除了对他的怀疑。于是我详细讲了当前的形势和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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