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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人!”大步追了过去。
可是,巨大的府门已经紧紧关了起来,里面传出皮鞭抽打赵复和赵复是高声叫骂。
姚枢急了,用力砸门,叫喊:“开门!开门啊!你们不能打一位老人!不能啊!开门!开门呐!求求你们不要打我师父,要打就打我吧!打我吧!”
门猛地打开了,从里面闯出几个军卒,不容分说,凶悍地把姚枢拖了进去,重新关上大门。
姚枢被带到麻里阿图面前,麻里阿图乜斜着眼,阴阳怪气地说:“你很心疼你师父,是吧?那好,我就叫你看着打!叫你心疼个够!”恶狠狠地对军卒:“打!给我狠狠地打!”
军卒抡鞭子抽打赵复,赵复被打得遍地打滚儿,但嘴里仍不停地叫骂。
“啊!?师父!”姚枢心如刀铰,他想冲上去保护师傅,可是双手被军卒用力按着,动弹不得,只能拼命哭喊、哀求:“你们不能这样呀!不能这样对待老人啊!何况他是满腹学问,受人尊敬的一代名儒啊!不能再打啦!会把他打死的!你们打我吧!杀我吧!只求你们放了我师父呀!”
麻里阿图抬手止住军卒,军卒停止毒打赵复。
赵复已被打得皮肉模糊,奄奄一息,挣扎着抬起头,用无神的眼睛看着姚枢,有气无力地说说:“姚枢……别……别哭……我都八十多岁了……死又何惧……”
姚枢早已泪流满面,他再也忍不住了,不顾一切地挣开军卒,跑过去抱起赵复,伤心大哭:“师父!您不能死!我一定要救出您去!”他蓦地站起身,对麻里阿图说:“你把我抓起来吧,要打要杀由你,只要你放了我师傅!”
麻里阿图一脸的幸灾乐祸,说:“好啊!想死容易!我就成全你!来人!把他绑了!”
军卒扑上去,七手八脚绑起姚枢。
赵复见姚枢要顶替自己受责罚,急了,大声制止姚枢:“姚枢!这事与你无关,你别管!”
姚枢显得很镇定,不理睬赵复,两眼直勾勾逼视着麻里阿图,一字一顿地说:“我可以任凭你处置,但你要讲信义,立即把我师父放掉!”
“放他可以,不过嘛……”麻里阿图一脸不怀好意的奸笑。
姚枢说:“你说,不过什么?”
麻里阿图脸色一沉,恶狠狠地说:“要给我磕仨响头,当面认罪!”
军卒狗仗人势,大声冲赵复喝喊:“磕头!跪下!快给将军磕头认罪!”
姚枢气得发抖:“你!你欺任太甚啦!”
赵复并没有生气,反而出乎意外地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蓦地止住笑,忍着巨痛倔强地站起身来,挺立在麻里阿图面前,因极度愤怒目光变得像锋利的钢锥,义正词严地骂道:“呸!大白天说梦话!老夫并无过错,谢什么罪?下什么跪?有罪的是你!你撞了人,还如此仗势欺人,蛮横无理,应当下跪谢罪的是你!你跪呀!跪呀!哈哈哈哈!”赵复放声大笑,笑得那样豪爽,颇有气吞山河之概!
“来人!把他关起来!关进牢房!”麻里阿图气得眼睛冒火,像只发疯的野兽,大吼大叫。
姚枢见麻里阿图不讲信义,急了,大声说:“放了我师父!你不能不讲信义!”
“堵住他的嘴!”此时的麻里阿图已是气急败坏,揪住姚枢的胸口,恶狠狠地说:“信义?哼!到地狱去讲你的信义吧!明天,本将军就送你去地狱!”
“啊!?你!”姚枢万万没有想到,不但没有救出师傅,反倒搭上自己一条命。
姚枢讲到这里,子聪不由双手合十,念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呀!”
郝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姚枢说:“就因为这些;你就被判了斩刑?”
姚枢极其郑重地对忽必烈说:“王爷,我姚枢敢拿儒生的人格担保,我说的句句是实,绝无半句虚言。别说我师傅毫无过错,退一步讲就是真的有罪,也应当由官府审理宣判,他一个将军也断无随便抓人杀人的权力啊!”
麻里阿图是个卤夫莽汉,只知跑马射箭,打斗厮杀,懂不得多少道理,更不懂什么典章法度。听姚枢说他没有抓人杀人的权力,居然像抓住有把烧饼,理直气壮的对忽必烈说:“王爷,您都听见了吧?当着您的面他还敢说本将军无权抓人杀人,这不是公然藐视蒙古人又是什么?不杀还留着他做什么?”
有如此不可理喻的将军,岂有不把事情搞坏的道理?忽必烈把麻里阿图拽到一边,低声对他说:“他说的没错,这不是打仗,你确实没有随便抓人杀人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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