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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的日子不长,可好几十页的对话一度令自己那么开心,某一时刻,他甚至天真地以为自己真正找到了爱的寄托,可是到头来,他才发觉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梦一场。
他手指轻轻一按,那个帐号便从他的好友名单中消失了,短暂的交会过后,他们再度成了两条平行线,也许,再也难得有相交的那一天了,也再也没有必要了。生命又再度空虚了下来,下一次,新一日,他又能再够指望谁呢?亚伦哥的音容笑貌已随着几封单薄的书信飘然飞去,老友们的轻言细语也早变成杳不可寻的朦胧梦境,就连那一度给予他慰藉的绵绵姐,也在他的软弱面前冰冷地掉过了头。一时之间,他成了所有人的弃儿,大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却讨不来半点同情。是自己错了吗?他努力地想了又想,然后他发现,自己实在是错了,错在病急乱投医,拜错了那一柱香头。
元旦的前夜,他破例跑到校外的影吧,看了整晚的通宵电影。难得的放纵过后,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寝室,第一次不管不顾地往床上一栽,就陷入了昏昏的睡眠。似乎这样一场放纵是对之前的一次狠狠的总结,一觉醒来之后,该是为明天好好计划了。
接下来是备考的日子,一两个星期之内,他收起了所有的心思,再也不去管“杨魁们”的冷言冷语,也不再去关注幻想中的“克灵恋”只是把整个头都深埋进书本里,每一天,踩着朝霞上路,踏着星光返回,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献给了图书馆。这样终于熬过了所有的考试,他深吸一口气,总算可以安安心心回家了。这一刻的家,是一个遥远而又邻近的概念,对他而言,那不只是一个可以接纳自己的地方,更是满腔情感的深刻寄托,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个家,家里有那几位属于自己的亲人,他便有种走遍天涯海角也不会迷失的自信感。
总算回到家里,果然是温情备至,然而其中也夹杂了淡淡的忧愁。姐姐梓珊告诉他,妈妈自从他走后,心脏就一直犯毛病,前一段她陪着妈妈在家吃饭,才刚吃几口,便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椅子上滑了下去,顿时将她吓得六神无主,只好赶紧打电话向姨爹姨妈求助,又多亏几位邻居过来帮助,总算将妈妈抢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说是先天性瓣膜闭合不全,导致血液流向错乱,加重了心脏运作的负担。了解实情后,梓珊掩面叹道:“这么多年来,我们只知道享受妈妈的照顾,却都忘了给予她关心,我们真不配做她的儿女。”
看到姐姐湿润的眼睛,梓琪也盈然欲泪了,唉,他们的妈妈,原来她一早便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身体负担,如今还要加上自己这一项更为深重的心理负担,天啊,她如此孱弱的身躯怎么背负得起?梓琪便和姐姐一起,扑到妈妈身边,搂着亲爱的她,三个人一起默默流泪。
梦颖才出院不久,身体虽然康复了些,却依然是很虚弱。此刻的她,正窝在冬天的火炉边,裹起一条厚厚的大毛毯,怀里再揣上只热乎乎的暖水袋,半卧在软软的大沙发上微微地喘息。这一刻,外表看来很安宁的她,内心里却满载着不安,她的孩子,她的小琪,他终于回来了,半年不见,他在外受苦了吗?又经历了哪些变化呢?明天的他又该怎么办?所有的问题一股脑地涌上了她的心头,那原本隐没在被单中的手,也颤颤地伸出来,去抚摸那孩子的头,而后一双眼仔细地端详起那许久未见的身体来,“小琪,你瘦多了!”她叹息道。
梓琪却不接她的话,而是心焦地提出另一个问题:“妈妈,你病成这样,爸爸来看过你了吗?”
梓珊哼了一声道:“他倒是来过了,可是来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老一套,钱钱钱。后面还跟着那个姓苗的抢白女人,有了她,妈的病不会好,只会更厉害!”
“唉!”梓琪握住妈妈的手,泪眼汪汪地道,“妈,你千万要保重自己,那些不值得的气就别再受了。你忘了我们家的《莫生气歌》了?”他就破涕笑起来,眼光随即调往对面墙上,那里果然挂着一幅大大的墨宝,起头便是大大的“莫生气歌”几个字。于是母女三个便微笑着,念起那一行行他们早已滚瓜烂熟的句子来:
“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邻居亲朋不要比,
儿孙琐事由他去。吃苦享乐在一起,神仙羡慕好伴侣。”
她们一起念完了这一篇,互相对视着大笑起来。梓珊就边笑边道:“记得这一张还是小琪买回来的,那时候,正是你跟爸爸闹得最凶的时候吧,也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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