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第1/4 页)
“所以女君是为了这千年难得一遇的景致才出来游历的吧?”
“前阵你不是嫌圣宫事情繁琐,想出来喘口气吗?”清泠的声音里晕着一丝暖意,像是一块被捂得温热的冰玉。
“啊?原来女君是为了我才出来的么,难怪这次出巡只带了我。可是那只是无意的嘟囔,女君对我这么好,彩霓受之有愧呢!”
“如果霓儿觉得有愧的话,回去后努力修炼,最近发现你惫懒了许多。”
里边两个人聊着,突然车停了下来,赶车的男子解释道:“前边躺着一个人,不知死活。”
“绕过去。”说话的是声音温婉的彩霓,她这话说得漫不经心的,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南叔,你过去瞧瞧,若是死了再绕过去不迟。”
两个人的话,男子却是听了后者的话,跳下车走过去,蹲下来查看了一下,转回来又坐上车,赶着车从斜的方向过去,打算绕过那僵硬了的尸体。
“女君你是多虑了,这么冷的天,能躺在这里的只有普通人了,而在这么冷的天里,普通人躺雪地里岂还有活的可能?”
“凡事总要确定了为好。”
车子缓缓前行,在划过那尸体旁边时,车内突然传来那道清泠的声音:“停车。”听到声音,男子不明所以,但还是停下了车。
车门被推开,一女子自车厢内出来,她身着一身单薄的黑色直襟长袍,朱红色的绣花铺展在袍上,显得冶艳而妖娆,但这样妖冶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清冷高贵。
“女君,这人呼吸已经停止了。”赶车的男子微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嗯。”女子平淡地应了声,她依旧往躺着的人走近了几步,俯视着身上铺满了白雪的人,那脸上也盖了一层雪,鼻端却没有融化之迹,看起来确实是没有了呼吸。
此时车上的彩霓也跳下了车,走到她身边,看了眼躺着的人,又疑惑地看着她问道:“女君,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抬手,玉葱似的手指探出衣袖,凭空在躺着的人身上平抚了下,那人身上的雪就消散了,现出了模样来,但看清楚之后,三个人都有些心惊,只见雪地上躺着的这人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完好皮肤,用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来形容也不为过,还有些伤口已经化脓烂掉了。
看得出这还是个少年,骨龄也不过十来岁,不像是修炼之人。
“这样的伤不死才奇怪……”长相和声音一样温婉动人的彩霓喃喃说道。
然而就在她话音落下之际,那没有呼吸的人忽然睁开了眼,一双如星子般明亮的眼眸里射出了凌厉含恨的目光,那目光触及到靠他最近而立的女子时霍然顿住,他明显愣了下。
黑衣女子右手一翻,指尖捏着一粒青绿色药丸,手指一弹,药丸被弹进濒死少年的嘴里。
“南叔,带上他,转道去永安城。”她冷淡的目光扫过流露出一丝警惕一丝诧异的少年,侧头对赶车的男子吩咐道,说罢,便转身进了车厢里。
就此,她在黑曜城附近的雪地里救下了一枚少年。
少年的伤一日好过一日,但他由始至终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黑眸里带着一种仿佛时刻要扑过来咬一口的凶狠和对别人的最大恶意。他的不信任只有在面对黑衣女子时才会收敛,从开始收敛一点到最后全部收敛,耗时一个月整。
从信任到依赖,经历了整整三年。
少年的第一次开口,是在她问过名字的时候,但他说他没有名字,而后她便给他取了一个名字,星辰,意为永恒,取景姓——那是她父亲的姓氏。
从此,他成了景星辰。
景星辰的存在,几乎占据了她一大半的时间,从认字开始,一点一滴的教,为他择选最适合的修炼功法,寸步不离地指导他入门,再后来带着他处理圣宫事宜,教导他为人处世的道理……虽然不曾让他叫师父,但已然是把他当弟子培养,但就算是徒弟也不可能让她投入如此多心血,只因,她觉得值得。
当少年长成了青年,对她的依赖已经渐渐变味,那种由骨髓里散发出来的占有欲比之曾经他眼里的恨意还要来得汹涌,来得浓烈。
而就在景星辰情感即将覆顶之际,海妖之战毫无预兆的爆发了,身为一代仙君的她义不容辞地赶赴战场,和海妖的战争谈不上阴谋不阴谋,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岸上,战斗起来就只有靠实力去拼。海妖王便是在那一战中受了致命的伤,打上他的人正是实力强劲的她。
海妖之战结束后,她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