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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不足,复边还得换一个顾大局的能容人的统帅,怎么样,我的预言没错吧 ? 此外广宁丢失,有朝臣提出只杀熊一人,我不赞成,我倒认为处以应得之罪足矣 !”
杨涟接着说:“我与你不同,我是一直支持熊经略的,只是不赞同他放弃广宁回守山海关的做法。我对熊有好感,或许我二人是同乡,至于谕旨上说我被熊贿买,实属冤枉 !”
周朝瑞刚介不阿,在朝中遇见不公不法之事,常奋起击之,宵小都怕他,他在朝与杨涟较熟,性子也憨厚,家境也富裕,他把事情看得过于简单,不大在乎的说:“不就是想敲诈几万银子吗 ?过几日我叫家人带上银子来‘兑’!”
杨涟冲他吼道:“你真是书呆子 !人家要你的银子是假,要你的命是真。你仔细想想,你全得罪过什么人? 我替你说吧,移宫时你出力甚多,与维护李选侍的御史贾继春三次辩论,如今贾成了魏阉的心腹;再有你上疏参劾阁臣沈搉勾结魏阉在宫内练操,那徐大化替沈魏分辨,你骂徐‘奸贪’;你死保熊经略,多次疏攻徐大化,这些都是他们的把柄,能轻饶你吗 ?”周朝瑞听了才恍然大悟。
袁化中指了指杨左二人,开口说:“你二人远在江南,不知朝中发生的事情,那王绍徽编了个小册子,名字叫《东林点将录》,献给了魏阉,咱们都榜上有名。大洪、浮丘、衡台(周朝瑞),还有我和惠世扬,被称为五虎将,那魏忠贤一伙人正按图索骥,无使一人漏网。大洪上疏我响应,崔呈秀贪贿我揭发,那魏崔二人岂肯放过我 ?”
魏大中虽说比五人晚登科十年,但年龄与五人相仿,他略带苦笑的说:“数我最冤 ! 甲子年朝审熊廷弼,大臣们几乎都赞成御旨‘姑待不死’,唯有我坚持说‘杀无赦’,如今硬说我受贿,还是受熊蛮子的,真让我哭笑不得?”
坐在大中一旁的顾大章 ,提醒他说:“你可别忘了,大洪上疏你是头一个响应,天启二年你与周朝瑞参劾沈搉,附带敲打了魏忠贤和客氏,还有你是纠弹魏广微的发起者,内外二魏公你都给得罪了,他们找个借口收拾你。又有何难 ?”
顾大章是个老刑部,他从刑部主事做起,一直做到刑部员外郎,此次突然被捕,他猜测肯定与徐大化杨维垣叔侄有关。徐袒护沈搉魏忠贤,被王纪弹劾丢官,王纪委托自己审理熊案,杨维垣借机发难,先是诬说自己宽宥熊廷弼,接着胡说自己接受熊四万贿银,自己与杨曾多次争辩;杨早已怀恨在心。那徐大化对自己本有拒婚之怨,他本身又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岂有不点火煽风之理 ?顾大章清楚自己在劫难逃,便给杨涟等五人,介绍开这诏狱的残忍黑暗:一入诏狱,声息遥闻,似与外界隔绝,又如步入了死地。诏狱的刑具有五:镣、拶、夹、棍、杠,打得你只求速死。拶、夹虽疼痛,还可忍受;惟有“棍”最难挨!疼入心脾,每一下敲在骨上,魂飞魄去。犯人受辱有五:一是不许戴冠,二是膏药贴在伤处,三是裸露一足显示伤处,四是狱官高坐谩骂呵斥,五是犯人匍匐举手下跪。最后,顾大章语气沉重地说:“如今内阁成了傀儡,变成了宫奴,刑事案件不送刑部,却先送诏狱。诏狱不依大明律执法,只是遵旨行事,那圣旨又真假难辨,我辈怕是无生还之日了?”
六钦犯入了镇抚司,指挥许显纯连忙向魏忠贤请示。魏让首辅顾秉谦代表内阁拟旨,旨上说:“令严刑追比,五日一回奏,等追赃完日送刑部拟罪。”追比,原指地方官吏严逼百姓,限期交税交差,逾期受杖责。顾秉谦所拟御旨意思是说,用严刑拷打六犯,每五天缴够一定赃银,等全部缴清,然后再送到刑部定罪。许显纯领了圣旨,准备明日正式向六钦犯摊牌。
六月二十八,杨左袁魏周顾第一次过堂。许显纯先是向他们宣读了五日一追比的御旨,接着公布了六人各自受贿的款数:杨涟两万两,左光斗两万两,周朝瑞一万两,袁化中六千两,魏大中三千辆,顾大章四万两。之后,将六人各打四十棍、拶敲一百、夹杠五十。六人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洇衣,一瘸一拐的被扶回了牢房。
前面说到魏大中途径白沟,孙奇逢未能及时赶来相见,原因是孙正在家中接待大中长子学洢。学洢是暗中跟随父亲而来的。他带来了父亲临行前留下的两封信,一封是给鹿太公,另一封是给孙奇逢。在给孙的信中,大中写道“覆巢之下无完卵” ,并恳请夏峰先生(即孙奇逢)鼎力相助。……陪同并护送学洢来白沟的,是周顺昌派的家人。周顺昌与鹿善继是同榜,并且是同庚,周鹿孙三人志同道合,情同手足。周也让家人给鹿太公和孙奇逢捎来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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