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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妈心肠软;当时就受不住;跟着流泪。后来实是见沈瑞哭的可怜;还曾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哄劝。沈瑞迷迷糊糊的;除了叫人;就是骂人;骂沈瑾骂郑姨娘;看着又淘气又可怜。
柳芽这里想到自己没了的亲娘;也心里发酸。
谁会想到沈瑞醒来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神sè淡淡的;对于家里的事似乎都迷糊了;还故意与她话家常;从她嘴里套话。
柳芽只是看着笨拙些;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十二岁又是已经懂事的年纪;自然是看出沈瑞蹊跷。
连柳芽都瞧出来;更不要说活了大半辈子的王妈妈。
王妈妈私下与她说:“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瑞哥这里是太太保佑;才叫他开了心窍;变了xìng子……要是再像先前一样莽撞天真;在这个家里怕是难立住。这是常有的事;你勿要大惊小怪;咱们好生服侍瑞哥;说不得也沾沾瑞哥的福气……”
柳芽晓得;这是王妈妈让她闭嘴呢。
她本也没有要四处吵嚷去;她一个粗使小婢;即便对旁人说瑞哥古怪;旁人也不会信。
沈瑞拿供她弟弟读书的事来哄她做事;柳芽虽是怕;可还是做了。并非单单是因沈瑞的许诺;还因怜惜他同自己一样;都是个没娘的孩子。
王妈妈说的话成真;自己确实沾了瑞哥的福气;可王妈妈却没熬过去。
瑞哥这里也不知晓;有个老妈妈受了老安人几十板子;也没有将他的“古怪”说出来。
过后她与柳芽被发卖;被沈理安排人买回。
柳芽只是伤了腿脚;王妈妈却是熬过伤;最后送了命。沈理夫妇怕吓到沈瑞;就瞒得死死的;只说安排王妈妈荣养。
每想到这里;柳芽心中都不由黯然。
柳芽虽晓得沈瑞待自己亲近;也晓得自己能有现下的rì子都靠沈瑞;可对沈瑞依旧畏大于敬。
如今沈瑞也有发愁的时候;睡觉也能跟孩子似的打着小呼噜;柳芽心里的畏惧不由就减了几分。
沈瑞倒是没有计较柳芽的直言;只是有些纳闷;问道:“我真打鼾了?”
柳芽笑道:“这也不是甚稀奇事;作甚骗二哥?婢子乏的时候;也常常打鼾呢……”
沈瑞平素不习惯留人在上房值夜;冬喜、柳芽也不知他晚上睡觉如何。
见沈瑞有些清减;冬喜心里已经惦记如何去回郭氏;给沈瑞补身了。
沈瑞伸了个懒腰;要是自己真是十三岁就好了;哪里会惦记这些糟心事?做个纨绔的尚书公子多自在?
待用罢晚饭;沈瑞就去了书房;却不是温习功课;而是取了一张白纸;画了几个圈;圈里是一寸来高的卡通小人。
刘健、李东阳、谢迁三位阁老;彼此对立;可对外又是统一的。大圈套小圈;他们代表的是文官势力;与他们相对的正是君权;至于外戚、勋贵、武将等几个圈都是在旁边打酱油的。还有有明一来一直参合朝政的阉人;也画了一个小圈。
文官势力既辅佐君权;又制约君权;眼前正是一种微妙的平衡。
落在世人眼中;就是君臣相亲、政通人和的景象。
至于大老爷、王华等“无党派”人士;要是归类;自然也是归在文官势力范围。他们与阁老党人的矛盾;论起来也算是内部矛盾。
文官集团与君权的圈是等同大小的;外戚、勋贵、武将的圈要小的多;阉人的圈也不大而且依附君权。
沈瑞画完这张图;又取了一张。
一方依旧是刘健、李东阳、谢迁代表的文官势力;君权一方的圈却变小了。不过在君权的圈旁边;外戚的圈变大。勋贵与武将的圈没有变;阉人的圈也变大了;并且跑到君权的圈前面;对文官集团的圈对峙。
在君权旁边;又出现一个新圈。
画完这张图;沈瑞不由愣住了。
他并不相信大明朝活的最肆意的皇帝;会真的被宦官cāo纵在手上。
大明朝的宦官虽与汉、唐一样;名宦辈出;也常参合到朝政中。同汉、唐可废立皇帝的官宦相比;大明朝的宦官更像是寺庙里的菩萨;看似威风八面;实际上却是泥塑木雕。
大明宦官的威风;都是依附与君权。即便牛叉叉如“九千岁”魏忠贤那样的;也是“狐假虎威”罢了。换个老虎;不待见他了;依旧能“呜嗷”一口吞了他。
刘瑾是正德皇帝小时身边的大伴太监不假;可皇宫里出生、皇宫里长大的少年天子;真的允许身边的一条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