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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房大太太摸了摸鬓角;心中直发苦;同年轻貌美的小娘子相比;旧人哪里比得上?
怪不得宗房大老爷当年见了小贺氏就念念不忘;怕是在他心中;说不得是盼着自己当年死了的。
对女子来说;丧夫如天塌地陷一般;恨不得能随了去了;对男人来说;中年丧了老妻;再续娶一青年美貌的妻子说不得是人生一大乐事。
郭氏的神sè则淡了下来;这屋子是四房正房;当年孙氏的住处;如今却半点不见旧rì模样。
虽晓得孙氏死在前头;即便没有贺五娘;也会有其他人进门;可郭氏还是忍不住迁怒到眼前这小娘子身上。
女眷们打量着贺五娘;贺五娘面带腼腆;却是在观察着众人。
旁人还好;宗房大太太这位族姐她是认识的;五房鸿大太太;她也格外多看了一眼。
宗房大太太带着郭氏来四房;提前分了孙氏嫁妆之事;贺二太太并不曾瞒着贺五娘。
贺二太太是这样说道:“嫁过去;一定要直起腰板来;莫要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孙氏那里就能留下金子不成;还防着这个那个的?咱们贺家的闺女;自有嫁妆傍身;哪里会稀罕旁人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春风得意(三)
贺五娘只是旁支庶房之女;家里生计又寻常。或许对于其他小娘子来说;给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做填房;定会不情不愿;可是贺五娘是个极识时务的女子。
寻个年轻后生做丈夫;除非低嫁;否则想要寻门当户对的亲事;娘家就要耗尽心力地为她预备嫁妆。以她们那一支的穷困;要是真能预备出符合身份的嫁妆;她也不会直到及笄亲事都没有定下。
至于那些掏不起聘财、指望白得个媳妇的穷小子;她爹娘也不敢让她嫁。
旁枝族姊妹中;也有嫁妆寒薄;嫁到小门小户的;结果服侍一家老小;过得连仆妇都不如。
要是rì子一直穷酸还罢;要是做牛做马、费心巴力地讲夫君供出秀才、举人来;那更是难以落好。
越是读书人越是爱脸面;让他承认自己曾吃过软饭;跟要了他半条命似的。自是端起老爷的谱来;爱妾美婢的养着;将原配发妻当成管家婆子使唤。
宗房要收她做养女之前;贺二老爷亲自问过贺五娘;说得清楚;要是贺五娘觉得这门亲事不妥当;那提议就此作罢。
贺五娘将沈家四房的情况打听了一遍;就亲自点了头。
沈家四房是松江大族沈族嫡支之一;沈举人又是自己考的举人功名;即便有两个儿子在;那又有什么?只要她做了继母;分了辈分尊卑;大家客客气气的就是了。
有贺家宗房后后头;她并非无根浮萍;不必担心丈夫没了受继子凌虐。
要是有幸得个一儿半女;就是她的福分到了;即便没有儿子;有继子在;也有人养老送终。
至于张老安人;当年因张家骗卖孙氏嫁妆;灰头土脸多年;应不会也不敢重蹈覆辙。再说自己不是没了娘家人的孙氏;也不会忍气吞声、任由婆母拿捏
贺五娘晓得自己嫁过来;只要侍候好丈夫就行;当个掌家太太;以后能帮娘家就帮一把。至于族姐妯娌;都是隔着房头的;谁还能管道她头上?
因此;她即便察觉出宗房大太太的敌意与郭氏的不喜;却只当不知晓;依旧做腼腆状。在满族女眷跟前;做了规规矩矩的新娘子;那那些善意的、恶意的话;都当成是好话;笑嘻嘻地听了。
等到宾客散去;沈举人进了洞房。
贺五娘即便之前看过“避火图”;可到底是深闺里养大的小娘子;浑身青涩。哪里禁得住沈举人的撩拨;早已化作一滩chūn水。
沈举人得了小娇妻;莫名地想到张四姐。
即便一个大胆放荡;一个腼腆羞涩;可少女娇嫩的身子却是同样使得人兴致盎然。
一个存心乞怜;一个有心收服;老夫少妻;被翻红浪;鱼水尽欢。
等到次rì一早;沈举人望向贺五娘的目光已是带了柔和;贺五娘望向沈举人的目光也带了娇羞。
沈举人这几年早已在脂粉阵仗里见识过;晓得想要收服一个女子;除了床榻之上;出手也不能小气。
贺家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送了个养女过来;他都打定主意;要让贺家“赔了夫人又折兵”。
因此;等到婢子们给贺氏梳头时;沈举人已经取了一个锦盒;打了开来;里面是一支掐丝嵌宝的金步摇;亲自给贺氏插戴上。
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