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第5/5 页)
巴叫:“哥哥?”
之前忍耐疼痛已经花掉了所有精力,萧弄眼皮一眨,又放心地昏沉了过去。
这一昏睡极沉,直到晚上也没醒来。
钟宴笙不敢离开他身边,陪着他睡了一个白天,又睡到晚上,醒来见萧弄还是没醒,发着呆看了会儿l他格外英俊的脸庞,抿着唇轻手轻脚下了床,穿好袍子走了出去。
趴在床边的踏雪见他出去,迈动四肢叼着尾巴哒哒哒跟上。
() 部落夜里极冷,一阵砭骨寒风吹到脸上,钟宴笙把脸往毛领里缩了缩,往部族附近的湖边走去。
冬日里湖水封冻,在璀璨的星光下,仿佛一块嵌在雪域上的蓝宝石,钟宴笙听姑母说,等到了夏日,这片湖水就是蓝色的。
他慢吞吞地在湖边坐下,不知道是附近哪个毡包里的牧民们还没休息,笑闹声不时传过来,反衬得这边愈发幽静。
踏雪拱了拱钟宴笙,趴到他身边,灰蓝色的兽瞳盯着他,低低嗷了声。
钟宴笙手很冷,把手伸到踏雪暖烘烘的长毛里取暖,喃喃问:“踏雪,要是萧弄不喜欢我了,你能帮我咬他吗?”
踏雪又叫了一声,像是答应了。
一阵柔和浑厚的乐声忽然响了起来,大约是方才那些人奏起了乐,充斥着这个草原上民族的独特色彩,悠扬而绵长。
钟宴笙这几日在部落里听过,那是种叫潮尔的乐器,长得和中原的笛子很像。
他听着幽幽的长调,心里愈发空寂,仰头一望,便见星垂平野,满天星河浩渺无垠,璀璨而盛大。
夜风从不远处的冰湖上吹来,拂动着他柔软的额发。
钟宴笙被吹得脑袋冰冰凉凉的,迟钝地想起来,忘记戴姑母给他的帽子了。
萧弄明日应当能醒来吧,没有了蛊毒的影响,会怎么看他?
虽然嘴上说着把萧弄锁起来,可是他好像下不了手。
他的出生已经锁住萧弄许多年了。
他年纪太轻,哪怕这大半年经历了很多,也禁不住会胡思乱想,心里乱糟糟的,脑袋上忽然一热,身上也披来一件狐裘。
随即就被人贴着背抱住了,贴来一片清冷的暖意。
钟宴笙一怔,瞬间僵硬得不敢回头。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不睡觉?”
钟宴笙脑子里正乱着,一听他开口,就更紧张了,脱口而出:“你、你醒了?哥……定王,殿下?”
身后又是一阵沉默。
随即他被抱得紧了许多,萧弄低沉郁丽的嗓音滑过耳畔,微微发哑:“迢迢,不要哥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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