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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也没想过说两句温和的话缓和气氛。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萧家小姐萧槿月正避开一众贵妇人,站在一株刚长出新叶的枫树下,身后站着从十一郎他们那里回转的红袖。
“茶,他可喝了?”萧槿月探手折下一枝薄绿的地片,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回小姐,十一少一直在照顾那残废的女子,还没抽出功夫喝茶。”红袖不太明白小姐既然不肯与十一少爷相见,为何又这样关心他喝不喝茶吃不吃点心。
“可惜了我那极品的碧螺春!”萧槿月低叹,手中枫叶被揉成了团,浸出的绿汁将她白嫩的手心染上了几点惹目的青色。
【第三十二章 (1)】
萧槿月出生城越萧氏,一个历经数朝不败的百年士族,自幼她就知道自己与普通女孩不同,她拥有着高贵的血统,非凡的出生,受着与大晋开放之风有别的传统贵女教育,与那些以张扬自己名声为荣的上层贵女不同,她秉承着家族低调却厚重的作风,将自己融于萧氏之名当中,即便她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容貌才能都是同一辈人中的出类拔萃者,也没在外流传出京城或者天下第一才女淑女之类的名号。
萧氏以血统为贵,不同与其它公候伯爵之类以女耀族,削尖了脑袋都想把自家女孩送进宫里去,否则也不会历经数代不衰。但是生为萧氏女儿,也知道自己的婚姻必将为了自己正享受着的尊荣出力,既要享有便需付出,但凡明白点的人都清楚这个道理。萧槿月从开始记事起,这个规则便深烙进了她的骨血中。因此哪怕她也曾如同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那样春心萌动时做过望月幽思,对花垂泪的事,实则心里却早已做好随时承担起自己责任的准备。所嫁之人未必是心上之人,这是每一个萧氏女儿都心知肚明的事。萧槿月从来不认为自己会例外,即便她是姐妹中最受长辈宠爱的。
然而,那一年,她十七岁,正值家里为她物色婚嫁人选的时候,王十一郎出现在了她生命中。锦衣轻裘,眉目清润,轩昂劲拔,笑绽春阳,不过远远的一眼,却在她心里种下了颗芽,即便怎么压制,在春暖花开的时候还是会破土而出。
十一郎是梧阳问剑斋的少主,舅父为朝廷大员,这样的出生倒也与她相匹配,只是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就算她心中千肯万肯,父母不提,对方不提,她也没脸去说。后来机缘巧合,在花湖边见过一面,隔着马车帘子说了几句,隐约觉得他对自己并非无动于衷,心里还为此窃喜了许久。红袖知她心事,帮着传过几句话,但她终究是名门贵女,做不出私下收授的事,他也始终谨守于礼,从不逾越,所以两人间终究隔着层薄纱,直到他离京亦未曾捅开。
后来无数次午夜梦回,她都暗自后悔没能在他离去之前鼓起勇气透露自己的心意,以至于两人生生错过,但心里又隐隐期盼着,他回梧阳禀过父母后,会突然上门提亲。
也许是这样的懊悔与念想太过浓烈,以至于数月后去别庄避暑的她再次见到伤痕累累的十一郎时,竟连犹豫也没有,便救下了他,并将他藏在别庄里,亲自请医照看。
后来萧槿月狠狠折断攀着的树枝,连手掌心被划伤了也不自觉,绝丽无双的脸被阴郁笼罩,把前来寻她的某夫人惊得又悄然转了回去。
后来那人竟以情不自禁为借口强占了她的清白,后又以甜言蜜语相哄,且甘愿入赘萧家,她虽追悔莫及,也亦无可奈何,只想着自己对这人终究是有情意的,若对方所言真心的话,自己还可以继续留在家中陪伴父母,而不用嫁到一个陌生人家,去受姑婆妯娌的气。
也是她在家中太过受宠,族中兄弟虽然不少,却无同胞兄弟可支撑门庭,所以对于招赘之事父母竟也不是如何反对,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少年俊杰。虽然红袖无数次在她耳边说十一少有些不对,眼神没以前温柔清透,笑得也没以前好看。
只是谁家逢巨变,会没一点变化呢?更何况,就算他真变得面目全非,她又能怎么办?那人藏了她的红帕,她便是再恨再怒,又能怎么办?那时她才十七岁,又是娇养着长大,后宅的阴私龌龊一点也没学到,这个闷亏只能自己咽了下去。如果是换成现在
萧槿月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而后像是突然回过神一般,将脸上表情全部收敛,代以得体温婉的笑。她转过身,一边招人拿来湿帕,将手上的血迹与绿汁缓缓拭去,一边走回众夫人的聚集处。她是主人,可不能待慢了贵客。
虽然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加,她越来越怀疑自己当初怎会瞎了眼看上那样一个人,什么温润如玉,朗月清风,不过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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