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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连素来的小心谨慎都丢了,仿佛那人身上有什么在吸引着她似的。
究竟是什么呢?不知不觉中她开始回溯第一眼看到男人时的情景。
冷寂的长街仍被刚走过去没多远的迎亲队伍灯笼照得隐隐绰绰,那人在暗夜中仍戴着斗笠,将脸遮得严严实实。是好奇?是为了看到那人的长相不,她绝不会为了这种理由不顾危险地去跟踪一个与己毫无利害关系的陌生人。
那么是因为因为那人的身形,那隐隐约约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豁然明朗,而后又立即笑自己着了魔。现在再回想,虽然同是清俊劲拔的身形,但一个如朝雨浥清尘,一个却似暮霭沉沉楚天阔,一个韧似竹却不泛意气飞扬,一个稳如松而淡泊闲定,又哪里相像了?
真傻!她以额撞枕,嘲笑自己那一瞬间的心颤和糊涂。然而即便是分辨得如此清明,那个人的身影和可怖样子还是不停地萦绕徘徊在脑海中,赶也赶不走,让她心神不宁。
但大抵还是累了,胡思乱想中竟也睡了过去,只是一直梦境不断,却总是一些残碎的画面,并不能连续成段。也不知睡了多久,恍惚间觉得好像纪十回来了,正在桌边倒水喝,愤力睁开眼一看,屋里一片青白,虽没有出太阳,却也知道已过了午,只是静悄悄的,哪里有个人影,显然又是做梦。
大约是梦太多了,头一阵阵地疼,她也躺不下去,撑起身叫了小二打水进来洗漱,又要了饭菜,同时打听昨晚的事。
“说起这事还真奇了,小的在这里住了十几年,这还是头遭遇到这样吓人的事。连镇上活得最久的阿生伯也是说从没见过哩”一想到昨天晚上躲在门缝里看到的,小二脸上露出既害怕又兴奋的表情,跟镇上大多数人一样,在听到声响的时候他们就起了,本来开始还是开门出来看热闹的,但在一看清是什么的时候,便都赶紧躲回了家,闭严实了门窗,又捂住家中小孩儿的嘴,只偷偷摸摸从窗缝门隙里往外窥看。这一夜下来,除了小孩外,竟没几个睡好的。等到一大早起来看到路上残留的纸钱,更是觉得毛骨悚然,东一堆西一群地聚在一起谈论昨晚的事,客栈酒垆中自然是人最多的聚集之地。
“阿生伯说听老祖宗讲,有的地方兴给死人娶媳妇找婆家,大多都是在年龄相近已亡去的男女中找,当然有钱的也有找活人的。像昨天晚上那样两个都是活生生的,偏偏又散纸钱又穿麻衣,倒像是送葬,却是听也没听过,真是怪哉嘻嘻,听阿生伯说了后,住在镇尾的那个癞子三竟然说那个女人是个死人,大家都骂他眼睛坏了,他还吵吵着赌咒发誓说自己没看错,都懒得理他!”口里虽然这样说着,小二倒水的手却有些抖,洒了好些水在外面。
梅六见状,原本还想问那个戴斗笠的男人的事,也不好再问,又随便聊了两句,问了问镇上的情况。小二倒也没有不耐烦,都一一细说了,直到掌柜在下面叫人,于是叮嘱她吃完饭将碗筷跟托盘放在门口,他自然会来收,才匆匆忙忙跑下楼。
☆、第三章 冥婚丧嫁(3)
第三章 冥婚丧嫁(3)
小二走后,梅六细细梳洗罢,一边吃饭一边将小二的话又回想了一遍,却也没找出什么头绪来。她并没看到新郎新娘,更无从辨起。只是心里隐隐担忧着纪十,虽知她聪颖过人,入女儿楼这四年来从没失过手,即便是在去年那样最最恶劣的境况下仍然能保存住自己,故此次全身而退必不成问题,但终究不知她遇到了什么事,难免多想几分。
而后又想到那斗笠男子,无论如何也放不下,于是决定趁纪十还没回来前再去一次。起身换衣时,发现里衣一片干干湿湿的血迹,将两层衣服都沾在了一起,显然昨晚的跟踪让她本来便没痊愈的伤口再次绽裂了。咬着牙将污了的衣服从身上剥离下来,抹药,换衣,一连串事做下来,她的脸色已然惨白,额际泛起了汗光。
坐在椅中歇了会儿,稍稍缓过气后,她便推门走了出去。同掌柜打过招呼,若纪十回来,便令教在客栈中等,不过天黑便即回来。因为是生面孔,一路出镇,惹来不少目光。她本早就习惯,此时收起了在桑晴苑时的烟媚之态,只不过如寻常女儿家,略胜清丽而已。被人看得狠了,便回眸报以微笑,有人会不好意思地转开视线,当然也有热情的妇人欲上前攀谈,她只待对方露出此意图,立即加快脚步,远远地将人抛下,省去了许多麻烦。不片刻出了镇,才放缓速度,循着记忆往那人住的地方找去。
边走边歇,越走越荒凉,若非仍可见到人踏走的痕迹,她几乎要以为自己记错了。直到申酉相交的时候,那栋破旧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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