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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和莫森接觸的時間不長,卻也知道對方不會接這樣的低俗話題。因而他自顧自地說完,就當是給自己個台階下,轉頭去拿放在桌上的水喝。
一口水含在嘴裡還沒咽,就聽見莫森在身後語調不變地問:「什麼價位?」
時灼驚得慌忙將水吞咽下肚,當即就嗆到捧著水杯重聲咳了起來,繼而回頭朝對方胡亂比了個數。
後者雙手抱臂站在原地,盯著他比出的數字微微眯眼,「這麼貴?」
時灼聽得眉尖輕抬,放下水杯一本正經地矇騙他:「倒也不算是很貴,畢竟在沒有女人的監獄裡,其他人可是拿著錢排隊都看不到。」
莫森不置可否地點頭,抬起手腕上的終端操作起來。
幾秒鐘以後,時灼的個人終端傳來短促的消息提示音。時灼心中有些驚訝詫異,但仍是有幾分喜上眉梢地打開終端,卻發現帳戶里非但沒有打入任何金額,反而還被莫森以不明手段划走了一筆錢。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抬起頭來。
「按照你給的價位來算,抵消掉我看你腰的那筆錢,你還需要補給我這麼多。」對方冷聲算給他聽,「畢竟我只看了你的腰,而你把我看光了。」
「……」
「我沒有。」時灼努力辯解。
但見對方沒有要將錢還回來的打算,他只好抱住自己的終端悔不當初,如果早知道會損失這筆錢,他當時就應該大大方方地留下來,將莫森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看個遍。
這邊時灼自我反省結束以後,又很快就留意到對方劃帳的不明手段,不由得有些警惕地將終端拆下來檢查,「個人帳戶屬於我的隱私範疇,你為什麼可以遠程操作我轉帳?」他盯著終端底部若有所思地眯眸,「你是不是在我的終端里植入軍用晶片了?」
「上校,」愈發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很大,他神色忿忿地抬起眼眸控訴,「你這是假公濟私,濫用軍部職權——」
「我不是。」莫森淡淡打斷他,「我只是拿你的帳戶和我綁定了親屬關係。」
「……」
「什麼親屬關係?」著急想要扳回一城,時灼逐漸變得嘴上沒把門,「上校,我可不想將來和戀人登記結婚的時候,被相關部門告知自己犯了重婚罪。」
莫森神情難以言喻地瞥了他一眼。
「不會有重婚罪,你可以放心。」他語氣略微諷刺地補充,「但是你極大可能會被告知,自己有位年齡相仿的異姓父親。」
「……」
「上校,」語塞了片刻,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麼,時灼的表情有些微妙,「你幾年前也上過帝國軍校?」
「沒有。」莫森回答。
時灼面上神色愈發複雜起來,似乎是早有預料般點了點頭,卻又還像是摻雜了幾分費解,「那麼上校,你讀書期間念的也是作戰系?」
「是。」對方點頭。
「那就對了,」宛若凌亂纏繞的線條終於解開,時灼終於自說自話般展眉釋然,「果然作戰系的人都這樣。」
「都哪樣?」聽清他的自言自語,莫森問。
都喜歡和他玩父子局,時灼默默在心底接話,極有分寸地沒有說出口。他垂頭看向自己的床邊,神色自如地岔開話題問:「上校來給我送什麼東西?」
「襯衫。」莫森將備用紐扣和針線盒遞給他,「你這兩天記得把扣子縫上,畢竟衣服價格不便宜。」
「……」
時灼頭疼地看向男人那張臉,花了點時間來確認對方不是在開玩笑,「上校,」他拒不配合地抬起眼眸來,「襯衫不是我撕的,也不是我讓你撕的。」
言下之意就是,即便襯衫的扣子需要縫,也輪不到他來動手縫。
莫森神色不變地接話:「襯衫是我撕的沒錯,但聲音是你發出來的。」
「……」
時灼只得認栽嘆氣,「……我試試。但是上校,」他學著莫森的說話語氣,半是打趣半是認真地補充,「你可別抱太大希望。」
莫森面色微頓,聽出來他是在一字不差地搬運,自己幾天前曾經說過的話。年輕的上校難得表情豐富了些,眉間染上幾分似笑非笑朝他道:「也不一定。」
時灼看向他的眼中浮起疑問來。
莫森沒有再說話,他的終端里有新通訊打了進來。
他站在原地沒有離開,當著時灼的面接起通訊,下屬的聲音從終端里傳出來,「上校,東西現在就送過來嗎?」
「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