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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动吧?只可惜呢,」乔澈啧啧有声,摇一摇头,
「他已经死了。」
临走之前,乔澈又说:「四哥,可怜你这辈子都没人喜欢。唯一一个肯要你的人,你杀了他。」
乔四睡在床上,屋里已经关了灯,他就在这片黑暗里。
想起来,段衡是很聪明的孩子,又懂事。
他总觉得段衡和这圈子里所有成功的人都一样,头脑清醒,目的明确,不在没价值的人身上白费功夫,不在无意义的喜好上浪费时间。
见过无数人为段衡著迷,没见过段衡恋爱。他觉得那孩子该是个很有自制力的,目的明确,对感情没有期许的人,就和他一样。他们都是活得清醒,都是有面具的。
只不过段衡的面具是演技,他是权势。
权势是他最好的,也是必须的装饰。像那些怕卸下浓妆的美人一样,他也无法放下自己的包袱。
虽然都知道,那个会爱上自己疲惫沧桑的素颜的人才是真爱,但谁也不敢冒那样的险。他在那浓妆後面看著段衡,他觉得那么完美的,只会是假面。
原来那并不是。
醒来的时候,乔四在不甚清明的恍惚里感觉到有人在梳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很是温柔,像是他所熟悉的,青年的手指。
「四爷。」
乔四蓦然睁开眼,虚幻里的人影已经消散了,停在他枕头上的是那只蓝眼巴丹。
鹦鹉什么也不知道,只甜蜜地:「四爷,四爷。」
乔四起了床,漱过口,擦过脸,佣人来帮他从楼上转移到楼下,没有了段衡,这道程序就显得有点难度,结果硬是两个人把他连人带椅子抬下去了。
从早餐桌上的情况来看,乔澈并不打算为难他,他也就镇定自若地挑挑拣拣著吃了。不论什么时候,对自己好才是首要的。死了人显然不影响他的食欲。
不多时,便听见乔澈下楼的声音。乔澈昨晚相当自然地在这里过了夜,没了段衡,连接管的手续也不需要,乔澈就是已经这一切所有的主人了。不过他对这没什么感觉。
从始至终,他连一个惋惜的表情也没有,更不用说伤感。
喝了小半碗粥,竟然还没听到乔澈出口嘲讽他,乔四不由抬起眼。乔澈也正在桌子对面看著他,眼神是明显的吃惊。
「你……」
「怎么?」
乔澈只像见了鬼一样望著他,过了半晌才说:「没什么。」
乔四是按惯例到湖边享受新鲜空气的时候,才终于在水里看到今日的自己。
他的脸还算是年轻的,并无任何皱纹,然而两鬓已经全白了。
这样的组合很有些诡异,乔四对著水中那男人的影子看了好一阵子。
他所不承认的,所回避的,所忍耐的,成了他再也无法掩饰的东西。
乔四用略微颤抖的手指摸了一摸。死去的青年像是就在他的这些白发上。
事後的这些天里,乔澈对他竟然还不错,好吃好喝给他供著,并不苛刻。大概是近来外面动荡得厉害,多了许多要操心的,一时就没有那份闲情来折磨他。
现在他是他一个人独有的囚犯了,而他却似乎还不确定要如何来处置他。
这天乔澈回来,心情像是很不坏,还让人提上来一个食盒。盖子打开,香气就同热气一道扑出,一时熏人欲醉。
「是你喜欢的。」
乔四往盒子里看了一眼。乔澈已经拉开椅子在他身边坐下,取了佣人送上来的碗筷,等人将几道菜一一取出。
「那家的螃蟹,你忘了?」
乔四的记性倒还没那么坏。上一次吃蟹宴也不是多久之前。而那时候还专心给他敲蟹肉的人,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想起来,好像就只是一眨眼。
「吃啊,怎么不吃,难道要我喂你?」
乔澈似乎真的是邀他一起吃的意思,态度谈不上殷勤,但也无刁难作弄。
乔四拿了筷子,不禁要怀疑菜是下过毒的。不过情势如此,不管盘里是什么都是必须得吃下去,与其焦虑,倒不如平心静气享受其中美味。
一顿饭吃下来,什么也没发生,乔四倒有些莫名其妙。佣人撤走杯盏,将桌面收拾干净,又上了一轮洗手和漱口的水,这才彻底退出去,把门也关上了。
乔澈今晚兴致好,喝了些酒,远远没到醉的程度,只是原本雪白的脸色微微的有了些粉,嘴唇也嫣红了,平日显得忧郁的眼睛这会儿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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