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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朝前走……你要活着……我要你赵元长……好好活着……也放过延一……让他好好活着……”
赵元长只觉得后背突然被风吹得很冷:“袭荣?”
他勒马掉头,却惊见宋袭荣倒在身后的地上,身下的血蔓延成花。
“你?!几时受的伤?!”赵元长跳下马将他附在怀里:“为何不告诉我!”
宋袭荣摇头:“……这条命是你救的……如今……我不过是把它还给你……”
“我带你去找郎中你撑住。”
“你忘了……我便是郎中……”宋袭荣笑着摸上他的脸:“我知道……自己没救了……”
“前面应该有镇子。”赵元长本想抱起他,奈何他自己也是伤势未愈根本使不上力气。
宋袭荣笑起来,倚在赵元长怀里:“就这么死了……其实……也不错……因为……因为……元长……我喜……欢……”
闭上眼那刻间,宋袭荣恍若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他从山中回来,瞧见到树林子里有许多不曾见过的人。这些人有的骑着马,腰间插着足足有他身体那么长的剑,他吓得躲在树后看着他们走远。走最前头的似乎有匹白马,白马上似乎骑着位小少年,小少年察觉到他的目光,回过头来,似乎微微一笑。
不知为何,这一笑,让他回想了好几个晚上……
如今,将死之际又忽而想起来……只觉得……好生幸福……
☆、第五十九章
宋袭荣死了,他死后被赵元长埋在了树林,半面竹子便是墓碑,上面用匕首刻着:挚友袭荣。
“难为你只能被埋于这荒郊,等战乱平息,我再来到你走。”他伸手抚过墓碑上的名字,扯起嘴角笑道:“在此之前便委屈你了。”
言毕,他起身蹬腿上马,牵着缰绳最后看了看那隆起的土坡,双腿一夹,驰马而去。
宋袭荣,我赵元长此生欠你的,即便再死十次也不够还,唯有来世,当牛做马。
马蹄渐渐远了,没了,只剩下风吹得树叶儿细声作响。土墓前没没来得及上一炷香,光秃秃的就立了块竹片子。顽皮鸟儿飞下来歇脚,抖动浑身松软的羽毛,不多久便又飞走了,丝毫没有留恋。
林间孤坟,左右无伴,他生前总是遥望着庚延一与赵元长的背影不曾也不能靠近,而今死了,亦是孤孤单单的,只能看着赵元长走远。
即便如此,他也从未觉得这人世间太薄凉。
只希望,赵元长与庚延一安好。
吵闹了一夜的皇宫总算稍稍平静了些,只是人们依然疑惑不解,为何庚延一身边最亲的宋袭荣,偏偏当了叛徒。
穆弥殿里无一人说话,也不知此时此刻还能说些什么。宋启如本不打算将昨夜的事告诉庚延一,奈何庚延一聪慧,听说赵元长逃出了宫,身旁跟着宋袭荣,他便猜到了七八分。想来,宋袭荣昨日阻拦不让他再刺赵元长也并非全是担心他身体,而是,看着心疼。
看完宋袭荣留下的书信,沉默了许久他才勉强扯起一丝笑意,垂顺了眉眼道:“这封信大哥都看过了?”
“看过了。”宋启如立在床榻前低头看着庚延一,皱起了眉:“我从来都不知道袭荣他……”
“小主公不是说对赵元长的情只是假意么?怎么偏偏就……变成真的了。”安戈握紧拳头:“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来大煜。”
“既然他为了赵元长背叛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说,日后再见到他也不必留情。”宋启如瞪着通红的眼,兴许是太生气了,兴许是太寒心了,又兴许,是太自责:“就当,从来都没他宋袭荣这个人!”
“大哥……”庚延一伸手捏住宋启如的手:“袭荣他终归是我们的弟弟,他不过是选了条不会让自己后悔的路,既身为兄长,我们当是祝愿才对。这场战争本就不该把他牵扯进来。”他笑着:“大哥,难道你不希望他过得好?“
宋启如闭上眼咬紧牙,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安戈,把这封信烧了。”庚延一将信装好递给安戈:“若是再有人问起来,就说袭荣只是被赵元长劫持作为逃出宫的挡箭牌,莫要提起这封信。”
安戈不接:“为什么?”
“日后若是有人再见到他也不会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话还未说完他便捂着嘴咳起来。
分明是从身体里涌出来的血色,庚延一却丝毫不觉得有哪个地方痛了,只是咳出来的血钻过指缝落到被褥上,红艳得很。
“延一!”宋启如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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