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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还都没起。
她说,那我去好了啊,反正我没事。
她想她更容易接受妹妹直接要她陪母亲去买菜的建议。
临行,妹妹轻声耳语。妈妈腿脚不太灵,走的时候稍微搀她一下。
她说,放心吧。
那时,基本上每家每户门前都有菜园,解决一日三餐,也有菜贩子担着担子走街串巷。但如今,乡镇改造,推翻所有旧址,统一规划成方方块块,也没了大菜园只留了一小块地搁几盆花草,除了没像城市那样把楼造得耸入云霄的样子。总之,它的原始样貌全变了。
穿越小镇的河流尚未捞泥干净,倒露出河底十分脏乱的淤泥,以及自下而上泛起的恶臭。
母亲同她说镇上规划改建的大概,似就在近几年的事,国家拨下的政款只为改变乡镇昔日的样貌。要以规律化,整洁,崭新的形象建造新农村,并努力地开发成旅游景点。
母亲似乎很雀跃,乡人也皆认为可,城市之光可以普照。
她看见全世界连锁的超市,唯一不同的是乡音未改,以及认识她的人向母亲打招呼,偶有人会问起站在旁边的她。母亲便说是大女儿。她知道很多人诧异她的身份,但也有另一些人明了,毕竟事出当年也算是满镇皆知的了。
只是气氛怪怪的,而她,始终不愿多猜他抑或她等的内心反应。
母亲问她平日爱吃的菜。黄瓜要不要啊,又说,已经很久没买黄瓜了,因为孕妇忌吃生冷瓜菜。老年人也不宜这些。不过你是爱吃的吧,如果我还记得的话。
她只说,随便的,不挑食。
母亲说,那可跟从前不一样了,你小时候,就算长很大了也还是爱挑食的很。爱吃甜的软的,特别是甜的,小时候拔掉的蛀牙就有好几颗。
她敷衍浅笑。
母亲又说,人说孩子爱吃糖,但都难有像你这样的,跟你爸也有点像,没事就往口里塞糖吃,现在一副牙掉得精光。说起糖记得了,绮的红糖吃完了,要给她买了。
母亲俯下身买糖,还似幼时那般掐一粒硬的塞她嘴边。她含下,不自觉地笑。
与老板娘讨价还价后买了一大袋,她替母亲拿篮子,刚开始,母亲说不用,她自己拿,但她还是夺了过来。母亲终作罢,但隔了一会儿,她就问重不重,要不要给她。她只答不用,我可以的。
母亲矛盾的想多买些菜,一边又怕增加她的负担,左右的徘徊许久。
总算出来,阳光薄薄的,倾洒他们,如同覆盖任一人般的姿势,但她觉定有别于别人,因为她是感恩的,亦觉得它无比耀眼。
她暂且可以忘记一切。
她说,绮怀孕,她婆家怎么办。
她似很高兴她终于先开口说话,便应道,林涛,就是你妹夫,他父母都住在城里,退休是退休了,但毕竟照顾不好孕妇,反正家里也有房间,就让他们回来住。林涛么在城里还有公司,就周末或下班来,绮也在单位里,城里也有房的。
母亲继续说,她总算已明白,大概是说妹妹是在本市读的大专,毕业后在机关单位任职,而林涛是大学生,与几个同学合开了一家电脑公司,公司上了正轨之后各自单飞,他们便把股份卖给了他,公司便在他的名下了。结婚后也常在家,大抵只在去年结的婚,先等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母亲说绮想要多几个孩子。
几年的生活就都讲完了,简简单单,风平浪静。
快到家了,母亲说的话似有点多,突然转头对她说,你呢,昨看你吃饭一小口一小口的好像胃口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啊,这么瘦,衣服也穿得怎么少。
还没讲完,就去抹泪了。
她解释说,身体很好的,东西么小口吃不会噎着,容易饱。
她再宽慰了她几句,分明已多感动。
那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呢,在外面的都习惯的吗,都那么久了,就算当时……也不能老……
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后我会常回来的,好吗?
母亲又去抹泪,她提着一篮子菜吃力地搀着她老人家。她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也非意气用事,事发当初肯定是有多方人的不是,但是,她肯为了妹妹的一句话而始终把母亲搀在手里,也可见她的真挚之心。
妹夫已经去城里上班了,家里只留着父母洗菜做饭,妹妹邀她去捡一些旧衣物作尿片,很多都是她之前的,妹妹让她挑拣出来,一件一件地选。
她抚着那些旧迹,冷淡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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