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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方。似这等钩,莫说三年,便百年也无一鱼到手。可见你智量愚拙,安得妄日飞熊!”
姜子牙听后抚了抚胡须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在此,名虽垂钓,我自意不在鱼。吾在此不过守青云而得路,拨阴翳而腾霄,岂可曲中而取鱼乎!非丈夫之所为也。吾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吾有诗为证:
短杆长线守磻溪,这个机关那个知?只钓当朝君与相,何尝意在水中鱼。”
武吉听了姜子牙的话,大笑道:“你这个人也想王侯做!看你那个嘴脸,不像王侯,你到像个活猴!”姜子牙也笑着说道:“你看我的嘴脸不像王侯,我看你的嘴脸也不甚么好。”
武吉说道:“我的嘴脸比你好些。吾虽樵夫,真比你快活:春看桃杏,夏赏荷红,秋看黄菊,冬赏梅松,我也有诗:担柴货卖长街上,沽酒回家母子欢。伐木只知营运乐,放翻天地自家看。”
姜子牙说道:“不是这等嘴睑。我看你脸上的气色不甚么好。”武吉反问道:“你看我的气色怎的不好?”姜子牙说道:“你左眼青,右眼红,今日进城打死人。”武吉听罢,对着姜子牙怒斥道:“我和你闲谈戏语,为何毒口伤人?”
武吉挑起柴,径往西岐城中来卖。不觉行至南门,却逢文王车驾往灵台,占验灾祥之兆。随侍文武出城,两边侍卫甲马御林军人大呼道:“千岁驾临,少来!”武吉挑着一担柴往南门来,市井道窄,将柴换肩,不知塌了一头,番转尖担,把门军王相夹耳门一下,即刻打死。两边的人见到后大叫道:“樵子打死了门军!”武吉立马便被人拿住,抓去见姬昌。姬昌问道:“此是何人?”两边启奏道:“大王千岁,这个樵子不知何故打死门军王相。”姬昌在马上问道:“那樵子姓甚名字?为何打死王相?”武吉回道:“小人就是西岐的良民,叫做武吉。因见大王驾临,道路窄狭,将柴换肩,误伤王相。”姬昌道:“武吉既打死王相,理当抵命。”随即就在南门画地为牢,竖木为吏,将武吉禁于此间,姬昌往灵台去了。纣时画地为牢,止西岐有此事。东、南、北连朝歌俱有禁狱,惟西岐因姬昌先天数,祸福无差,因此人民不敢逃匿,所以画地为狱,民亦不敢逃去。但凡人走了,姬昌演先天数,算出拿来,加倍问罪。以此顽猾之民,皆奉公守法,故曰“画地为狱”。且说武吉禁了三日,不得回家。武吉思:“母无依,必定倚闾而望;况又不知我有刑陷之灾。”因思母亲,放声大哭。行人围看。其时散宜生往南门过,忽见武吉悲声大痛,散宜生问道:“你是前日打死王相的。杀人偿命,理之常也,为何大哭?”
武吉告曰:“小人不幸逢遇冤家,误将王相打死,理当偿命,安得埋怨。只奈小人有母,七十余岁。小人无兄无弟,又无妻室。母老孤身,必为沟渠饿殍,尸骸暴露,情切伤悲,养子无益,子丧母亡,思之切骨,苦不敢言。小人不得已,放声大哭。不知回避,有犯大夫,祈望恕罪。”
散宜生听罢,默思久之:“若论武吉打死王相,非是斗殴杀伤人命,不过挑柴误塌尖担,打伤人命,自无抵偿之理。”散宜生说道:“武吉不必哭,我往见千岁启一本,放你回去,办你母亲衣衾棺木,柴米养身之资,你再等秋后以正国法。”武吉叩头:“谢老爷大恩!”
散宜生一日进便殿,见姬昌朝贺毕,散宜生奏道:“臣启大王:前日武吉打伤王相人命,禁于南门。臣往南门,忽见武吉痛哭。臣问其故,武吉言有老母七十有余岁,止生武吉一人,况吉上无兄弟,又无妻室,其母一无所望,吉遭国法,羁陷莫出,思母必成沟渠之鬼,因此大哭。臣思王相人命,原非斗殴,实乃误伤。况武吉母寡身单,不知其子陷身于狱。据臣愚见,且放武吉归家,以办养母之费,棺木衣衾之资,完毕,再来抵偿王相之命。臣请大王旨意定夺。”姬昌听散宜生之言,随准行:“速放武吉回家。”
武吉出了狱,可怜思家心重,飞奔回来。只见母亲倚闾而望,见武吉回家,忙问道:“我儿,你因甚么事,这几日才来?为母在家,晓夜不安,又恐你在深山穷谷被虎狼所伤,使为娘的悬心吊胆,废寝忘餐。今日见你,我方心落。不知你为何事,今日才回?”
武吉哭拜在地道:“母亲,孩儿不幸前日往南门卖柴,遇文王驾至,我挑柴闪躲,塌了尖担,打死门军王相。文王把孩儿禁于狱中。我想母亲在家中悬望,又无音信,上无亲人,单身只影,无人奉养,必成沟壑之鬼,因此放声大哭。多亏上大夫散宜生老爷启奏文王,放我归家,置办你的衣衾、棺木、米粮之类,打点停当,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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