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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无精打采的浅灰色阴影。再往下,是衣襟上斑斑的血迹!
我被那片片猩红刺伤了双眼,惊吓地后退几步,问道:“怎、怎么会这样?”
“姑娘问这么多干什么,救人要紧!”平日一向温和有礼的杨若松竟然很凶,显然情况危急。
可是,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看着重伤的如意,我心乱如麻、手足无措,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为什么,为什么和宾客喝酒可以喝到血迹斑斑,被杨若松抬走的明明是不凡,怎么会变成受伤的如意?
我被这个混乱的情形吓懵了,用手背捂住嘴唇,呜咽了起来。
杨若松正在忙着清理伤口,听见我哭,回头冷声说道:“姑娘与其在那边哭,不如过来帮帮在下。”
我走上前去,看他娴熟的手指在如意渗血的伤口上不停地动作着,眼中的泪水便止不住地落下来。
“快去帮我拿些干净的布,打点干净的热水,”杨若松见我毫无反应,只得亲自下令,“另外叫门外的沈管家去请后院的张大夫,动作要快!如果你还想再看到大人,就请快点!”
“好。”我哽咽着答应了杨若松,便按照他说的一件件做了起来。就在我转身出门打水的时候,忽然听到杨若松幽幽的叹息声:“要是芷玉还在,恐怕不会如此……”
我和杨若松一起忙活了很久,总算将如意的伤口清理好。张大夫来看过,说幸好没有伤及重要的筋脉,虽然流血较多,但不至有性命之忧。若要痊愈至少需要静静地卧床休养半个月。
待沈管家将张大夫送回后院住处之后,我看着疲惫又担心的杨若松说道:“真没想到你们府上还养着私家大夫。”
杨若松苦笑道:“是。外人知道了,也只会想,这位节度使大人好排场,家中专门供养大夫。他们不会知道,如意是真的嫌总跑医馆太麻烦,才索性聘回了张大夫。。他们只看到他从养父手中接过官职,风光世袭节度使之位,谁又知道这个节度使,是如意一滴滴血、一道道疤打下来的。”
我哑然。第一次听到对自己的节度使大人毕恭毕敬的杨若松真情流露、直呼其名,又听他如此说,自然会对陈如意更添些好奇。
“你认识他很久了吗?”我将陈如意的手放在掌心,一边摩挲,一边用湿布轻轻擦拭。
杨若松轻轻点头,答道:“很久、很久。我第一次见他,他只有这么高,又瘦又脏,眼睛秀美明亮,但怎么看都像个乞丐。老陈大人将他捡回来,让我们给他洗澡、换衣服。那时候我就在这个节度使府里做些粗活,给他洗澡是我干过最体面的活计。”
原来杨若松竟然是仆人出身!我暗自惊叹。
“谁知道,”杨若松陷入了回忆之中,“谁知道那么脏的一个乞丐,洗干净之后竟会是个美少年呢。陈伊见到他,立刻就缠住不放。”
“后来呢?”我问道,“听说,他天资聪颖,老陈大人很喜欢他?”
“喜欢的吧,”杨若松说着,叹了口气,“老陈大人曾经说过,如意若是他的亲生儿子该多好。不过这种话说得越多,对如意只有更坏。因为陈夫人容不下他。起先她以为如意是老陈大人在外面的私生子,变着法子折磨他,后来总算相信如意真是捡来的,又害怕他抢了自己儿子的位置,百般提防。”
说到这儿,杨若松的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笑:“可有些时候,人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那个陈俊太不成器。他若是一直那样也就罢了,偏偏他动了害如意的心,又逼如意娶他妹妹。陈伊人是不坏,可刁蛮任性,如意自然不肯。”
“你倒不如说,他另外有了心上人,自然不肯。”我幽幽地接了一句。
杨若松瞥了我一眼,看着昏迷中的如意,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过不了女人这一关。从前是,现在对你也是。那个芷玉死的时候,我虽然替他难过,可也替他庆幸。没有她的牵绊,如意可以不用顾忌那么多。可是现在,你又出现了……”
他将脸转过来,冷冷地盯着我的脸,说道:“有时候我真怀疑,这张脸,是不是如意命中的克星。”
他的目光有些令人害怕。我侧过头去,说道:“什么克星不克星的,男人就喜欢把过错都推到女人身上。”
“嗤”,杨若松不屑地驳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因为那个芷玉,他今天就不会受这样的伤。为什么,那个女人都死了,还能阴魂不散?”
我没有回答。杨若松或许不懂,但我明明白白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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